第二天清晨，林青抱着藏书阁偷来的《邪符录》和张鹤年的传功记录，闯进了楚怀山的书房。
“师父，你骗大家！”他把书摔在桌上，书页哗哗翻到“吸功符”那一页，“所谓延寿丹，根本是假的！你是在吸张老他们的功力续命！”
楚怀山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他摸出怀里的瓷瓶，倒出一颗“延寿丹”，捏在指尖转了转：
“你懂什么？我是武林盟主，我要是死了，魔门会卷土重来，武林会乱成一团！”
“那也不能吸别人的命！”林青抓起传功记录——上面写着“每月十五传功，张鹤年损耗三成功力；
李长松损耗两成；王福损耗四成……”，“张老跟着你打了三十年魔门，现在连走路都要扶墙！你对得起他吗？”
楚怀山的眼神突然变得狰狞。他抓起桌上的伏魔剑，剑刃抵在林青的脖子上：“闭嘴！再敢说一个字，我废了你！”
这时，书房的门被踹开。
张鹤年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十几个老修士——都是楚怀山的旧部。
他们的脸上带着血丝，有的拄着剑，有的扶着墙，却都盯着楚怀山，眼里全是恨意。
“盟主，我们跟了你一辈子。”张鹤年的声音发抖，“你说要‘守护武林’，可你守护的是自己的命！”
他掀开袖子——手臂上全是青紫色的掐痕，那是吸功符留下的印子，“上个月我孙子结婚，我连拜堂都没力气去；昨天寿宴，我连拿酒杯的手都在抖——你还让我传功？”
林青突然间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过来这所谓的“延寿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楚怀山精心策划的一场庞氏骗局！
他先是利用所谓的“仙药”来欺骗众人，让大家都相信他真的能够长生不老。
然后，他再让自己的旧部将功力传递给他，以此来制造出“丹药有效”的假象。
而那些所谓的“仙药”，实际上不过是普通的蜜丸而已。
这些蜜丸的作用，仅仅是用来安抚那些没有资格接受“传功”的小修士们，让他们不至于心生疑虑。
就在林青想通这一切的时候，楚怀山的笑容突然凝固在了脸上。
与此同时，书房四周墙壁上的符文开始逆时针旋转起来，并且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克莱因蓝光。
林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光斑里的景象。
每一个光斑都像是一个小小的屏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二十六个张鹤年的脸。
有的张鹤年的脸已经变得扭曲不堪，被吸成了干尸一般，悬挂在丹炉之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而另一些则浸泡在蜜色的药浆中，只露出半张脸，那半张脸也因为长时间的浸泡而变得苍白如纸。
更让林青震惊的是，还有一些张鹤年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生命力注入到符咒之中。
他们的身体颤抖着，脸色苍白如死灰，但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你们懂什么！"楚怀山突然掀开长袍，胸口密密麻麻插着二十六根银针，每根针尾都刻着旧部的生辰八字，"这武林盟主之位，本就该由永生者坐！"
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金属质感的骨骼，眼眶里跳动着两簇紫色火焰。
张鹤年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三进制符文：
"上个月你让我传功时，说只要撑过寿宴就还我二十年寿元..."
他拄着的拐杖突然炸裂，露出里面中空的管腔——正插着根与楚怀山胸前一模一样的银针。
就在林青手握剑柄的瞬间，剑身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唤醒。
紧接着，剑身开始微微颤动，光芒逐渐从剑刃中透出，映照出书房地底的景象。
林青定睛看去，只见地底呈现出一个奇特的麦比乌斯环状排列，共有二十六个丹炉整齐地环绕其中。
每个丹炉的底部，都压着一具旧部的尸体，这些尸体的手指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个方向——楚怀山床下的暗格。
林青心中一紧，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索着暗格的位置。
当他找到暗格并将其打开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暗格内摆放着一本略显破旧的书籍，封面上赫然写着《量子永生秘要》。
林青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只见扉页上用红色的笔迹写着“昌明科技1999年绝密项目”几个字。
他继续翻动着书页，却发现正文部分竟然全是用血写成的弦理论公式，密密麻麻的字符让人眼花缭乱。
"默儿，杀了他。"楚怀山的声音突然从二十六个方位传来，林青感觉后颈被冰凉的机械手指触碰。
他转头看见师父的"脸"正在剥落，露出下面由无数枇杷核组成的克莱因瓶结构，瓶口喷出的蜜色雾气里，隐约可见二十六个世界的楚怀山在同时炼丹。
张鹤年突然冲向丹炉，拐杖残骸刺入炉壁的瞬间，整个书房开始坍缩成弦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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