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黑瞎子走进菜市场。
他穿着一件旧军大衣，墨镜遮脸，手里拎着一个竹篮。
卖豆腐的大妈见他，竟真多切了一块嫩豆腐，塞进他篮里：“同志，天冷，多吃点热乎的。”
【情绪共鸣分析：目标个体产生‘母性保护欲’，触发‘额外馈赠’行为。】
黑瞎子没说话，只点头致意。
他走到修车摊，老王见他，竟主动放下扳手：“这位同志，您那自行车，我昨儿就修好了，没收您钱。”
【情绪共鸣分析：目标个体产生‘父子投射心理’，触发‘无偿服务’行为。】
黑瞎子挑眉：“你认识我？”
“不认识。”老王挠头，“可就觉得……你长的像我一个亲戚。”
黑瞎子笑了。
“系统，你说的……还真准。”
“那当然！”小萤得意，“宿主，咱们继续吧！
新任务发布：【在胡同里建立‘情报网’】，奖励：60积分。
建议宿主与三位居民建立日常联系。”
“日常？”黑瞎子疑惑，“黑爷我可不会天天给人发糖。”
“不用的，宿主。”小萤说，“您只要每天去同一个摊位，买同一个东西，说同一句话，就够了。人类最喜欢‘熟悉感’。”
黑瞎子照做。
他每天清晨去买糖火烧，只说一句：“老规矩，两个，要热的。”
三天后，卖火烧的老李见他，竟主动塞给他一壶热豆浆：“同志，天冷，暖暖胃。”
【任务完成，奖励：60积分。宿主当前积分：420。魅力值：92。】
黑瞎子接过，一饮而尽。
“系统。”他低声问，“你真能让我眼疾治好？”
“能。”小萤声音温柔，“一万积分，‘光蚀修复程序’启动，您的眼疾就会康复啦”
“那……我…我能找他？”
“当然。”小萤说，“但是得等我升到三级才可以哦。”
黑瞎子点头。
他站在胡同口，望着远处的天空。
风拂过，卷起他的衣角。
“走吧。”他说，“继续。”
“嗯！”小萤轻声应，“宿主，小萤陪你。”
---
夜。
四合院。
黑瞎子坐在灯下，翻开笔记本，写下最后一行字：
“系统非敌非友，似人非人。
它要成长，我要变强。
它要实体，我要眼睛。
它要情感，我要……他。”
“我们都在等一个‘愿望实现’的瞬间。”
他合上本子，抬头望天。
月光如旧。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这条路才刚刚开始。
秋深了，北京的风开始卷着沙尘，刮过胡同的每一个角落。
四合院的院墙根下，几片枯叶被吹得打着旋儿，又贴着青砖停住。
黑瞎子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一把旧剃刀，正对着煤油灯的光，一点点刮掉下巴上三天没理的胡茬。
墨镜搁在膝头，露出那双在夜色中泛着灰金色的眼。
“小萤。”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再像初遇时那般冷硬，反而带着点无奈的笑，“你今早又偷偷调我心跳数据了？”
【宿主怎么知道的？】
小萤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个软萌的小女孩音，但这次，语气里竟有几分心虚。
【我……我就看了一眼嘛，看你睡得好不好……】
“看我睡得好不好？”黑瞎子嗤笑一声，拿布擦了擦刀，“你一个系统，不务正业，管我睡不睡得着？”
【我这是关心宿主身心健康！】小萤振振有词，【睡眠质量影响魅力值波动，宿主昨晚做了梦，心跳加快了1.2次，呼吸紊乱——梦到谁了？】
黑瞎子手一顿，刀锋在下巴上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他没去擦血，只是缓缓闭上眼。
他知道她问的是谁。
梦里，还是那片雪地。
张起灵站在风雪中，背影孤绝，像一柄插在天地间的刀。
他没回头，只说了一句：“你来了。”
就这一句，黑瞎子在梦里竟站不住脚，踉跄向前，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没梦到谁。”他低声说，声音有点哑，“就是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变成老太太，坐我耳边唠叨一宿。”
【哼！宿主讨厌！】小萤鼓气似的哼了一声，【我可是为了你才升级的！你看看，我现在都能分析情绪了，还能预测好感度，连你藏在床底第三块砖下的酒我都……哎呀说漏嘴了！】
黑瞎子一愣，随即笑了：“哟？你还学会偷窥了？”
【不是偷窥！是系统例行安全检查！】小萤急忙辩解，【而且……那酒都过期三十年了，宿主你喝不死也得醉死。】
“那是我留着等他回来喝的。”黑瞎子声音低下来，指尖轻轻抚过刀刃，“他要是看见我拿新酒招待他，非得觉得我变了。”
【……】
小萤沉默了。
过了几秒，她才轻声说：【宿主，你对他……真的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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