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上药。”
她估摸着蓁胥这伤在背后,自己一人不好上药,林氏虽是他养母,却也因男女大防避了去,从未给他上过药。她瞧着蓁胥这好了一半的伤口,便抛开其他杂念,说了这番话。
蓁胥淡道:“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动。”
师雪妍一只手去拿枕边的伤药,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你别动呀。”
师雪妍将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他的伤口处,想了想,又让他转过身来,瞧了瞧他胸前的刺伤。
练武之人大多丰肌硕骨,她虽有所预料,但还是被美色晃了眼睛。
蓁胥与一般练武之人有些不同,不愧是在王府好吃好喝的养着,纵使因练武使得肩宽背阔,肌束喷张,但肤白若茭,让人无端端的生出些许妒意来。
一个男人这般的身材样貌,让她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前面的伤不能直接撒,她便将药粉抖在指尖,轻轻按在他的伤处。
察觉指尖下的肌肤微微发烫,头顶的呼吸也变了节奏,师雪妍无知无觉地诧异问道:“疼吗?”
无人回答。
她抬眸去看,却见蓁胥一只手抵着唇,唇齿似在用力,头也扭向门外,并未看她一眼,也未回一句话。
这般模样,莫非是真害羞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笑,可下一瞬间,却见他回过头来望着她,眸中似有什么流转开来。
太近了……
蓁胥垂下头,见那双微微张开的红唇中洁齿隐若,眉睫恍如翕翼。她蜷在他的胸前,如同蜷缩在他怀中一般,让他连带着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烧了起来,只觉有什么东西腾然而起,迅速扩散四肢百骸。
微疼……微痒……
此时此刻。
就算师雪妍是个脸皮有些厚度的现代人,也红了面。
但若此时抽身,便显得太过刻意。
她平静地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上药,忽觉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的下巴挑起。
望着蓁胥愈渐靠近的脸,她缓缓睁大了双眼。
“小石头!那河……边……”
林氏刚推门进来,便捂了眼睛,口中不住念叨着:“伤还没好呢,就算你们二人年轻,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两人对望一眼,顿感羞臊,将头转了开。
“婶子,你说河边如何?”
蓁胥刚穿好衣服,便被林氏一把拉到角落,道:“河边有两个……”话说一半突然看向师雪妍,见她正理着自己的头发,没注意这边,才继续小声道:“有两个人,不知死活。我瞧着其中一人身上的穿着不似寻常百姓,你去瞧瞧?”
蓁胥微微一怔,忙随林氏赶到河边。
其中一人已被村民从水里捞了起来,林氏先跑了过去,探探呼吸,居然还活着,她忙招呼蓁胥上前查看。
此人身着粗织布衣,模样好似在哪里见过,只一时想不起来,到林氏提醒他,他才记起此人原是那个走街窜巷的偷儿,马顺。
“马顺这脸是怎么回事?”林氏忽然注意到此人的脸不似常人颜色,面皮有些发白,耳后竟还有些翘边,她伸出手想去撕,却被蓁胥一把按住。
“先将人抬回去。”
若是他没看错,此人应是易容的缘故,这脸在水里泡久了,贴上去的面皮自然遇水化开,粘不住了。
他看了眼四周,并无异常,此处的水不急不缓,不可能是在附近落的水,那应是从上游飘下来。
而此处的上游......
不就是知水县?
他见村民将另一人也捞了出来,便去查看情况,还未靠近便听一村民叹道:“我瞧着这身衣服,莫不是哪家的郎君?”
另一人接道:“我倒看不出来,不过这郎君倒是俊的很,若是活不了也是可惜。”
蓁胥一见此人的样貌便觉双目一震,赶忙上前探他的鼻息,只觉气若游丝,不禁焦急万分:“婶子!”
林氏见他这番模样,想来应是认识的人才会如此紧张,便回头将还在“看热闹”的村民轰开,骂道:“瞎凑什么热闹,虎子、英子,把人抬去我屋里!”
一番折腾过后,人总算是抬进了屋,安置下来。
林氏的屋子不大,床榻也只剩一个,她只能打了个地铺,将那玉面的小公子放榻上,马顺则放在地铺上。又指挥蓁胥举着蜡烛,她则借着烛火,一面解开此人身上的衣服,一面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他……伤的可重?”蓁胥略显不安的神情使得林氏心中生疑。
她手下不停,口中却忽问道:“你认识他?”
蓁胥轻轻“嗯”了一声:“他是师姑娘的兄长,御庭司掌使师大人。”
林氏的手一顿,心中似堵了一口郁气,手下动作重了些,直将还在昏迷之中的师亭昱折腾地哼了两声。蓁胥自是不敢说话的,侧过头当没看见。林氏瞪了他一眼,冷呛道:“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师家的钱,这辈子便要还债,辛苦了几日治好了你的师姑娘,又来个师大人,天底下也能有如此巧合之事?”说完睇睨一眼,皱眉道:“还不去叫人,兄长都要死了她还躺着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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