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一式三份，中英文两个版本。
商离夜看完英文，再看中文。
苏沐数据做的非常好，该标注的标注，该划重点的划重点，有些复杂的东西，还用笔画出来一个小窗口，解释清楚。
给商离夜节省了很多时间。
两份文件看完，用了半个小时。
商离夜签了字说：“这么急着回去？”
苏沐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订机票的事情了。
阿英和张洺都是他派来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晓。
至于和张玉明的感情，他知不知道，她就不知道了。
当然，商离夜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反正两人早就结束了。
苏沐不可能一辈子不找人。
苏沐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说了三个字，“有人等。”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有那么一刹那，她仿佛捕捉到商离夜眼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那个画面太快，什么都抓不住。
苏沐觉得那是错觉。
商离夜揉着头疼的太阳穴，表情有些疲惫，“要结婚？”
苏沐想了一下道：“是的。”
虽然两人还没谈论结婚的事情，可是说好了，回去就搬去住一起。
那肯定是要结婚的。
苏沐想，如果张玉明不求婚，换她来求婚一样的。
只要这个男人，真心爱她，女方求婚没什么不好。
商离夜听了这话，嘴角竟是勾起了淡淡的微笑，“既然要结婚，不能没有嫁妆，我最近看中了A380，送你。”
“太贵重了，商总，我平时用不着。”苏沐好不容易才还清了商离夜的人情，她不想在接受他的任何东西。
商离夜把手上的钢笔放在桌子上，拿出一支吸烟，金属的打火器盖打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微弱的火光将他半张脸照得有些模糊，或许不是他模糊，而是苏沐的视线模糊了。
雾里看花，水中捞月般不真实起来。
淡淡的烟草味却提醒着苏沐，这一切是真实的。
就在眼前，她和商离夜说要结婚了，要和别的男人结婚。
她还在等他点头。
“苏沐，你不收，这个婚，你结不成。”
细小的烟卷，顺着他轮廓深邃的眼眸拂过，像是爱人亲吻过他的眉眼。
朦胧中，性感极了。
“我可以换一个别的吗？”二十几亿的私人飞机，苏沐实在是不敢要。
要了也养不起，私人飞机维护费用太大了，要专门的停机坪，还要请飞行员等一干人。
虽然她现在也算是有钱人，和顶级豪门比起来，她这点钱，不过是毛毛雨。
商离夜你没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算是同意了。
苏沐道：“我想要管理海外市场十年的授权。”
十年后，她三十好几了，钱也赚够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商离夜说：“你长大了。”
是的，苏沐长大了。
更懂得利益最大化，懂得怎么争取利益。
她要那二十三亿的私人飞机有什么用？
不如要十年事业。
过了许久，商离夜又说：“以前总是想着你成长，希望你在天空翱翔，只是没想到，你的成长，是用这样残忍的方式。”
他说了，三年前苏沐被审问的事情，还是拿在台面上说了。
苏沐很冷静，冷静地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感情。
“先生，我谢谢您。”
如若不是那一次，她怎么知道自己的爱情多么可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多磨愚蠢，自己也配爱他！
有时候，她想起秦承一开始说，商离夜不是她能碰的起的人。
那时候她不屑一顾。
后来想想，秦承说得对。
只可惜，后来懂得了，却走不掉了。
就像是现在，她苏沐要结婚，这个男人不点头，她结不了婚。
“你退下吧。”商离夜靠在一直上，闭上眼睛，脸色很白，看起来像是没有睡好。
苏沐不敢多留，站起来离开了。
下午，商离夜的专属医疗团队来医院了。
苏沐一开始以为是给自己裁线的，过了一个小时，那些人没来，苏沐才问阿英。
“之前的医疗团队来公司干什么？”
阿英道：“去了商总办公室，现在还没出来，张豪带着好多人守在商总办公室门口，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苏沐微微蹙眉。
阿英道：“商夫人刚刚也到了，在门口转了一圈，走了，也没能进去。”
苏沐已经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商离夜发病了！
难怪之前离开的时候，他脸色不是很好。
她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病，反正从头到尾，都没人具体告诉过她。
唯一知道的就是，商离夜是一个正常的疯子。
他一旦发病，就有暴力倾向。
晚上，苏沐还是去医院拆线。
顶级的外科医生，亲自给她拆线，苏沐忍不住问老医生：“今天商总是不是？”
老医生知道她的未尽之言，“是的，商总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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