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禹看来，多半能从文亮两个医生那里获取到一些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东西，还得去具体查查才是。
机缘线索刚开始很难找对方向，但要是查出来了，那么案子的进度就会很快。
万事开头难，也是最头疼的。
梁鹿顺从点头，先是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这才问出自己的疑问。
“学校里面不看看其它地方？比如抛尸地什么的？”
她没有在张季缘在身边时问出这个问题。
李禹摇头：“其余地方暂时没有什么意义。”
“是昨晚看资料有什么发现？”
“还没有，现在我都不是特别清楚，只有等调查后，才能有结果，后面可能还会来学校也说不一定。”
李禹现在没法解释，但梁鹿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否则也不会先给张岩安排，再询问李禹原因。
叹了口气，梁鹿宽慰道：“你也不用过于心急了，这件案子要是好破，早在十几年前就破了。”
“那可不行。”李禹一副臭屁模样：“在我面前，还没有不能破的案子。”
梁鹿鄙夷道：“看把你能的。”
两人一同走出了学校，在学校门口，李禹盯着瞧了下。
当年碎尸案，在学校门口发现一袋碎尸，也就是现在校门口左转出去后那条路上的垃圾桶。
不过现在那个位置的垃圾桶已经拆除，把垃圾桶换到了那条路的中间位置。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所以路上走的人并不多。
再推算到2002年，若是学生没下课，平时行走的人肯定更少，凶手丢弃碎尸，没有目击者也很正常。
“文亮的资料过来了。”梁鹿的说话，打断了李禹的观看：“位置发你了。”
张岩在渝城想要仔细查个什么东西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但只要是查人，全国各地方的系统，那都是想查就查，几乎没什么区域限制。
所以速度才会这么快。
看着距离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李禹立着车前往。
文亮现在开着一间诊所，诊所不大，只有二三十平方，名字叫做文杏林诊所，生意还不错。
在一所老小区外面的门市，每天看病的人还是挺多。
李禹开着车到达诊所外时，门口都还依次坐着不少看病的人正在排队。
其实医生想要挣钱很简单。
只要你有真才实学，能把病人治好，别的医生起不到效果，在你这里能得到缓解或者痊愈，那么口碑绝对是口口相传。
从外面望进去，文亮正坐在就诊台上挨个给病人看病，两人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等候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见外面还排着好几个病人，两人于是就在旁边找了间小面馆，点了碗小面填肚子。
四十多分钟后，外面的病人这才看完，此时已经来到了中午一点多的时间。
看诊的病人看完，李禹两人才进去。
正在收拾家伙的文亮一怔，心想又是看病：“看病是吗？三点之后再来吧，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文医生，我们可不是看病。”李禹笑着找了张凳子坐下：“警察，想问问你关于当年范芸芸这件碎尸案。”
文亮一愣：“当年警方不是该问的都问了吗？”
“那我们来问些不该问的。”李禹大大咧咧。
“警官什么意思？你们觉得我会是凶手？”文亮眉头一紧。
李禹：“那倒也不是，不过只是恰好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下，你不是凶手也不用紧张。”
文亮看了眼诊所里面的其他病人，沉吟了下：“警官，我们在外面谈。”
“没问题。”
李禹站起身，先行走出了诊所。
“警官，来一根？”文亮主动散上烟，李禹倒是不客气的接过。
“女警官来吗？”
梁鹿在旁边拒绝了。
文亮没有强求，和李禹两人互相吞云吐雾起来。
“文医生，范芸芸这个学生，你了解多少？”烟是最能拉近男人之间距离感的一种产物。
好像能抽烟，就是战友一般。
文亮唏嘘道：“警官，实不相瞒，了解的不多，范芸芸这个学生，还是在案子发生以后，我才对她熟悉起来。”
“我看记录，她不是经常生病，你会记不得她？”
文亮苦笑：“她也不算经常生病，一年可能就来校医室七八次，也不是每个月都来校医室，她身子弱，应该是和体质有关，有些低血糖。”
“只要学生生病，我们就治，校医室条件有限，只能治小病，大病就要转去医院，所以校医室，基本不怎么登记学生信息，除非病的很严重，我们才会去要求老师出具学生详细资料。”
“平时有什么头疼脑热，挫伤骨折，都是直接就治。”
“我们每个月接待那么多学生，范芸芸这个名字都是她出事后我才知道她叫这个名字，之前我也只是大概知道她的样子。”
这倒是说的实话，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文亮作为医生，被重点调查，现在一看到警察找他，他大概就知道，警察是来调查碎尸案的。
李禹眯了下眼，文亮竟然没说谎，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当然，心里也挺烦的。
这些年，时不时就有警察来找他一回。
李禹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关于范芸芸被杀案能提供的线索。”
文亮沉默了下，随后缓缓摇头。
见到文亮的迟疑之色，梁鹿在旁边眼角一动，李禹能听心声，自然也知道他的犹豫。
“文医生，你有线索，该说的可不要隐瞒。”
文亮深吸了口烟：“警官，没有什么隐瞒，不过这些年我也都说过很多次了，我以为没什么用，所以才觉得没必要再重复。”
梁鹿追问：“是什么？”
文亮叹道：“这孩子体质弱，好像是因为她在卖血。”
“卖血？”梁鹿低喃出声。
“是啊，所以案子发生时，我当时在想，是不是这学生出校园卖血，然后在外面遭遇的歹徒，凶手并不是学校的人，警方一直在学校调查，方向不是对的。”文亮说出猜疑。
“这学生平时的穿着比较朴素，看得出并不富裕，家庭应该还是挺拮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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