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城，”他缓缓道，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敲打在刘老板濒临崩溃的神经上，“犯了规矩，就是犯了规矩。”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寒意更甚：
“别说你搬出江怀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你。”
另一边，池黎所在的包厢。
与刘老板那边的惊心动魄相比，这里安静得有些反常。
池黎依旧从容地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残余的酒液，仿佛刚才递出去的不是一份文件，而只是一张普通的名片。
然而，那位李总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他起初是带着几分轻蔑和残余的色心翻开文件夹的，但仅仅几秒钟后，他脸上的血色便迅速褪去，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他越看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哪里是什么电影剧本！
这上面清晰罗列的是他生意场上最大的对头——
王天海近几年来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包括走私、洗钱、甚至一桩被巧妙掩盖的命案线索！时间、地点、资金流向、关键联系人……
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虽然还不是可以直接送上法庭的铁证，但绝对是一条足以将王天海置于死地的、指向明确的证据链！
有了这个东西，他不仅可以彻底搞垮压在他头上多年的王天海，还能顺势吞并对方的大部分产业！
这比他原本期望从池黎身上得到的那点“好处”，价值高出何止千百倍！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股狂喜和极度的贪婪涌上心头。但紧接着，便是更深沉的警惕和寒意。
他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绝非蠢人。
一个看似来拉投资的年轻导演，随手就能拿出如此致命的东西？
这太可怕了！
李总猛地合上文件夹，仿佛那东西烫手。
他再看向池黎时，眼神里的轻佻和算计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忌惮，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依旧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池……池导，”他连称呼都下意识地恭敬了几分，“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池黎迎着他惊疑不定的目光，淡淡一笑，那笑容高深莫测。
“来源李总不必问。至于意思嘛……”他轻轻晃动着酒杯：
“我只是想向李总证明，我能提供的‘价值’，或许比你以为的，要多那么一点点。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谈谈‘投资’的事了吗？当然，是关于我电影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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