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张从宣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在跟一个醉鬼较什么真呢?
“不开就不开,”他随口应着,弯腰试图把人拽起来,“那站到走廊上让我看看……”
“——不行!”
只是瞥了眼半步外明亮的走廊,张海客突然起身,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青年拦在了身后。
张从宣被攥得生疼,一时不由蹙眉。
但紧接着,刚刚还强势阻拦的人抬起眼,眸中流露的,分明只有一片惶然的凄楚。
“别、别去。”
张海客固执重复着,眸光闪动间,近乎哀求:“您又会消失的……”
“说什么傻话,”张从宣无奈摇头,“我不走。”
可张海客就跟没听到一样,手上力道未曾减轻半分。倏而,又想起什么似的,伸手进怀里着急翻找。
这姿势十分别扭。
他却半点也不觉得,找到了钱包,便欣喜塞进青年手中,眼巴巴地期待看着。
“要我帮忙找什么?”张从宣不解。
“不,给您的!”见他似乎没明白其下意味,张海客心下着急,干脆直接扯开袋口,把里面的内容倾倒而出。
红的蓝的绿的卡……还有大大小小叠起的纸片……
张从宣被淹没其中,愈发茫然。
这样都不要,张海客只好一张张往他手里塞,嘴里还嘀咕不停:“这是汇丰银行的……花旗银行、恒生银行的,还有……密码您都知道……这几张是地契……”
张从宣低头看着。
单论这行为,似乎足以算作炫富。可他看着对面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人,却在学生出师多年后,再度生出了一种“被交作业”的错觉。
欣慰与心疼交织。
“很厉害,”他由衷赞叹,禁不住微笑了下,“阿客,我就知道你会是了不起的天骄人物。”
只是简单一句话,张海客跟打了鸡血似的,猛地坐直了,瞳孔熠熠莹然。
但不等他邀得更多奖赏,却感觉手里被塞了什么。
青年将他递去的东西,仔细整理,重新还了回来,并轻声叮嘱:“收好了,财不外露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怔然看着他,张海客眼眶瞬间红了。
“您不肯要……”
“我不能要,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张从宣叹气。
“本来想跟你说说之前的事情,可既然——”
“我知道!”张海客兀地打断。
他扶着青年肩身,不自觉前倾几分,利落认错:“都是我的,我的错,我不知所谓,我惹您生气了……”
吞咽了一下,张海客似乎清醒几分,神情随即黯淡了下去。
“……我错了,您不要我,也是应该……对,事情,海杏的事我解决了……我,之后整理给小哥,您,可以……先离开……”
越说越慢,到最后,终于带上几分几不可闻的哽咽。
眼泪总是显得软弱。
可张海客此时胸口窒闷,即使竭力忍耐,还是感觉眼眶迅速发起烫来。
悔意如烧红刑具,狠狠烙在血肉上,灼骨钻心地疼。
张海客不敢抬头。
也不敢放手。
自欺欺人一般,藏身于黑暗,如此,仿佛就能将这成真的美梦留在怀中。
可青年在短暂停留后,还是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直身而起。
难以遏制地打了个激灵,张海客惊慌不已,本能伸手想要挽留:“老师……”
“啪”的一声。
四周骤然亮起,如同白昼。
这突然降临的光明,让张海客瞬间脸色煞白,如同被淋了一头岩浆般骤然僵滞。
“——不!”
岩浆很快凝固了,刹那将他封死在厚厚的岩壳之下。沉寂、黑暗、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里,张海客头晕目眩。
心脏几欲破腔而出。
可剧烈搏动中,他得到的氧气仍是那样稀少,远远不够……
“阿客!”
一道熟悉的声音,仿佛穿透层层水幕而来。
张海客感觉自己被狠狠晃了几下,随后,逐渐恢复清晰的视野中,他看到属于青年的俊秀脸庞。
那双清透明澈的黑色眼眸,近在咫尺。
正倒映出张海客自己的面容。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一把抓住了面前的人,喉结发颤,却又张口无声。
“看清楚了。”
心下酸软,张从宣不闪不避地回视,嗓音轻得分明:“我没消失,就在这。”
张海客怔怔望着他。
伸手捧着面前这张脸,细细端详好半晌,他仍旧难以置信,不觉喃喃出声:“还在……”
“对,没走。”
张从宣任由他看,目光掠过对方那道刚刚撞出的额角红印,声音依旧低缓,语速却加快几分:“你现在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是不是昨天着了凉?”
“我……”张海客有些恍惚。
“没有,我下午还用了铃阵讯问海杏,我没有生病……”
这话听得张从宣心口一跳。
音调都不觉拔高了:“你昨天一晚上没睡,还敢用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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