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锋一转，一脸憨厚的神情问：“爷奶，那你想让我给二叔医药费不？我其实觉得要负责得，只是……”
姜大壮听得眉心一跳，板着脸：“有话直说，一家人不用拐弯抹角耍心眼子。”
这话说得直白，就是在说姜衡耍心眼。
姜衡听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损害他实际利益的，说两句还能长他身上不成，半点不用放在心上。
“打架缘由咱们姑且不论，既然是要算医药费，那就让医生公平定，看看到底是我爸花钱多还是二叔花钱多。”
“两个对比下互相抵，多退少补成不？”
姜二叔一听脑子转一圈，立马明白这臭小子的意思，分明是要坑死他啊。
脚趾头伤真不算严重，估计明天就能出院，可大哥那边他问过医生，确确实实是小腿骨折，头还有点后遗症。
真要是算的话，不是又要他这边掏钱嘛。
姜大壮倒是没想那么多，觉得这法子挺公平，对两个儿子都有交代，不用担心老大会有意见闹腾。
虽然老大很老实，大概不会闹，可这大孙子不是个省油的灯，想想就让人头疼。
张张嘴刚要开口，就被小儿子打断了。
姜二叔深吸一口气，故作虚弱开口：“爸妈不用了，我跟大哥到底是亲兄弟，不用非要算那么清楚伤和气不是。”
“好了小衡，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你替我跟你爸爸道个歉，这件事都算是我错了。”
姜衡挑挑眉，似笑非笑看着他。
“二叔，小孩子都知道做错事要当面道歉，你这让我去道歉不合适吧，啥时候你身体好了亲自去就是。”
“当然要是二叔讲良心，给我爸一点钱买肉吃养身体，我自然也不好推拒。”
姜二叔：“……”
姜衡抢鸡汤鸡肉目的达成，自然要早点回去了，不然被那两个臭小子吃了，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爷奶，没事的话我就回去照顾我爸了，哎，他头有点脑震荡，晕乎乎的看着就可怜得很，先走了啊。”
说完不等他们说话，利索转身就走。
出门小跑着很快不见了踪影。
老婆子见状不满道：“跑什么跑，也不知道老大那么老实的，到底是怎么生出来个鸡贼的孩子，一点不像我们姜家人。”
姜大壮扯了扯嘴角，无奈道：“还能像谁，跟儿媳妇家一模一样，浑身心眼子真是。”
“好了别说了，赶紧趁热弄鸡汤给老二喝，等下我们也去看看老大，不能让老大觉得我们偏心。”
“哼看什么看，当大哥的敢对弟弟动手，我没去教训他都不错了。”
另两床病人闻言，多看了老婆子一眼，不用说也知道，这一家子只怕是个偏心老小得。
老婆子掀开锅盖一捞，鸡爪子鸡头鸡架子，他给老二留的鸡腿没了……没了！
“啊啊啊，该死的小畜生啊。”
哭嚎着一脸痛心：“老头子你过来看看，那个兔崽子把鸡腿捞走了，气死我了，老二还一口没吃呢。”
“我这一锅鸡汤没了一半啊，挨千刀的小畜生啊，我这苦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侄子呀。”
这哭嚎声吵得人头疼。
护士快步走过来敲敲门，皱着眉严肃道：“小声一点，隔壁还有病人呢，能不能注意点声音。”
老婆子被凶得哭嚎声戛然而止，脸憋得通红，很快反应过来崩着骂人：“老娘要骂谁跟你有屁关系，要你多管闲事。”
“死丫头还不快点走，谁要你啰嗦。”
护士被被人指着鼻子骂，也是气得不轻，咬着牙：“好很好，在吵闹的话，我就报警抓人了。”
姜大壮忙打圆场：“好了老婆子都少说两句，老二这还挂着水呢，别得罪人护士，不然老二不是要遭罪嘛。”
“……哼哼，目无尊长的死丫头。”
“倚老卖老的死老太婆！”
护士也不让着，她爸爸可是医院主任，遇到这种奇葩老太婆太多，谁怕谁啊，大不了就是找警察送进去。
转身走了，没多时护士跟另一个人交换了下，直接负责这间病房，拿着吊水瓶来了。
弯腰开始扎针。
姜二叔哀嚎着：“哎呦疼疼疼~~~”
护士似笑非笑着，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哎呦不好意思，我没找到血管，来，我们再多试几次。”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扎得姜二叔表情都麻了，手面上被血染红，快要暴起来的时候，护士淡定拿纱布擦干净血，最后一针扎进血管。
笑眯眯道：“好了，已经扎好了。”
姜二叔火气一下上不上下不下，脸上憋得通红，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就听到那护士又说：“吊水没了叫我一声，可不能吊空气进去，哦，晚上我们继续扎针哦。”
护士说完，不管他们僵硬的表情，扭着腰离开了。
老婆子掐着腰刚要开口骂，就被姜大壮伸手捂住嘴，瞪了一眼：“好了别吵吵了，你看老二疼成啥样了。”
“唔唔。”
“老头子你真是，这个死丫头敢这么对老二，看我不去投诉她去，怎么当护士得，没本事别来干啊。”
姜大壮眉头紧锁着，不等他说话，另一张病床上的人开口：“你们不知道嘛，这个齐护士家里背景很强。”
“她爸爸就是医院主任，还是做手术非常厉害的主任，谁敢去得罪她，到时候给你开药又贵又不管用。”
“你说你是治还是不治，小老百姓还是别跟她斗了，这护士虽然脾气不好，但只要顺着点不刺激她没事。”
老两口彻底闭嘴了，心疼看着病床上的儿子。
姜二叔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太倒霉，怎么一遇到姜衡那死孩子，就没占过便宜，心好累啊。
“爸妈，我想喝点鸡汤。”
“还有这里是医院，多的是背景厉害的人，你们以后注意点，不要得罪这里的护士医生，真硬着干对我们没好处。”
老婆子撇撇嘴，到底是捧在手心的孩子说话，她还是愿意听一听得。
不情不愿道：“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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