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都考不上，你媳妇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他的声音嘶哑，像破锣一样难听，手指颤抖地指着庄赶美，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着。
“我没用？我没用？”
王秀梅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庄启德骂她，顿时火冒三丈，
“要不是你没本事，我们至于过得这么惨吗？”
“振东、振北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当爷爷的没用？”
“你要是有本事，我们还用得着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吗？”
“还用得着去羡慕别人吗？还用得着考大学吗？”
她双手叉腰，像个泼妇一样站在那里。
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一句接一句地反驳着，声音越来越大。
“你，你，你……”
庄启德被王秀梅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一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
“老头子，你别生气，别生气。”
刘桂芳见状，连忙起身去扶庄启德。
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埋怨庄赶美和王秀梅，
“你们两个，就不能少说两句吗？非要把你爸气死才甘心吗？”
“妈，我这是为你们好！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庄赶美看到庄启德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嘴硬地说道。
“你为我们好？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早点死吧？”
庄启德缓过一口气来，又开始骂了起来，
“你个白眼狼！我真是白养你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刘桂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
“一家人？哼，我可没见过这样的一家人！”
王秀梅冷哼一声，转身走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
庄启德指着王秀梅的房间门，对庄赶美吼道。
“爸，你别说了，我去看看秀梅。”
庄赶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王秀梅正坐在床边生闷气。
庄赶美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
“秀梅，别生气了，爸妈他们就是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气不过！”
王秀梅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凭什么他们就能过好日子，我们就得过苦日子？”
“凭什么他们就能考上大学，我们的孩子就得受人白眼？”
“凭什么？”
“秀梅，你别这么想。”
庄赶美握住王秀梅的手，“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
“机会？什么机会？”
王秀梅甩开庄赶美的手，“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在厂里混日子，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你再看看大哥，人家现在多风光！”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大哥一样，让我和孩子也过上好日子？”
“我……”
庄赶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王秀梅说得对，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王秀梅失望地摇了摇头，“我算是看透了，这辈子我是别想过上好日子了！”
“秀梅……”
庄赶美还想说些什么，但王秀梅已经躺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庄赶美看着王秀梅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让王秀梅和孩子跟着他受苦了。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唉！”
庄赶美长叹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庄启德和刘桂芳还在那里唉声叹气。
庄赶美看着他们，心里更加烦躁了。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
刘桂芳在后面喊道。
“出去透透气！”
庄赶美头也不回地说道。
庄赶美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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