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仔细阅读着信件，眉头渐渐紧锁："他们这是要逼我表态啊。"
"正是如此，"李修然沉声道，"满清已经控制了北方，现在把目光转向了东南沿海。您作为海上霸主，自然是他们重点拉拢的对象。"
"您要小心，"李修然继续道，"索尼这次的行动，不只是为了传递这封信。他们在东南沿海布置的暗桩，显然另有所图。"
郑芝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他们在收买我的部下，还试图打探海防部署。"
"不止如此，"李修然从怀中取出一份密报，"根据可靠消息，满清已经在辽东集结了大量兵马，准备南下。他们想先确保您的立场，然后......"
"然后借道东南沿海，"郑芝龙接过话头，"直取南京！"
府中一时沉默。作为这个时代最有影响力的海上力量，郑芝龙的选择将直接影响明清之争的走向。
"大人可还记得当年在台州时的誓言？"李修然忽然问道。
郑芝龙神色一动。那是他最早起家的地方，也是他立志报效朝廷的开始。
"我记得，"郑芝龙缓缓说道，"那时候我在平倭时说过：'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只是......"
"只是现在形势复杂？"李修然笑道，"大人，您觉得满清真的会信任一个降将吗？历史上那些投靠满清的武将，最后几个有好下场？"
这话正击中郑芝龙心中的顾虑。他太清楚满清的手段，一旦投降，不仅自己的基业难保，整个家族恐怕也难逃厄运。
"况且，"李修然意味深长地说，"您觉得成功已经够难得了，但令郎觉得这还不够。"
郑芝龙心中一动："你是说成功那孩子？"
"不错，"李修然说，"令郎虽年轻，却极有见地。他认为，现在正是海上力量改变历史的最好时机。"
正说着，郑成功大步走进来。这位年轻的郑家继承人，眼中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
"父亲，"郑成功拱手道，"孩儿刚收到消息，满清在江北的细作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他们想要的不仅是我们的臣服，更想控制整个海上贸易！"
郑芝龙眼中精光闪动："继续说。"
"我们已经控制了从日本到南洋的航线，"郑成功说，"如果能与李先生合作，开辟新的贸易路线，建立更强大的海上联盟......"
李修然欣慰地看着这位年轻人。这正是他期待的——一个能够继承郑芝龙事业，并将其推向新高度的接班人。
"大人，"李修然正色道，"您面前有两条路：要么接受满清的招安，成为他们南下的棋子；要么与我们联手，在这片海域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郑芝龙站起身，走到窗前。远处的海面上，他的战船列队整齐，旗帜猎猎。这是他毕生心血打造的海上力量，也是他引以为傲的根基。
良久，郑芝龙转过身来，眼中已经没有了犹豫："传令下去，加强防务，严查一切可疑人员。另外......"
他看向李修然："航海学院的事，我全力支持。是时候让那些满清的密探知道，我郑芝龙的选择了。"
这一天的抉择，不仅改变了郑芝龙的命运，也为即将到来的历史巨变埋下了伏笔。而在福州港的某个角落，索尼正焚烧着手中的白纸，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终于确定，这场东南沿海的较量，远比想象的更加艰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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