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对面酒楼的二楼上，零释冽正坐在靠近窗台的位子上，那里视线极好，一眼就把比武台的情况看了个真切。
一旁的红红疑惑道：“王爷，为何不让属下们也去参与拍卖？若是拍得一套给小姐，那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零释冽吃着花生米不理他。
倒是另一边的橙橙开口了：“红红你见小姐哪次出门带上一整套头面的，小姐她总是简简单单，不挽花样复杂的发髻，头上都没几根发簪的，由头到脚干净得很。”
蓝蓝也插一句：“小姐天生丽质，即便没有那些首饰头面的衬托，她也照样美如天仙。”
红红：“可是女子不都是喜欢这些好看的首饰的嘛，小姐虽不穿戴，但指不定她私底下也时常拿出来赏玩呢……”
零释冽没理身后三人在那儿叽叽喳喳，而是看着那比武台发呆。
手用筷子夹起花生一粒一粒地往嘴里送，牙齿咬着花生米传出清脆的嘎嘣声。
“诶？王爷，那不是太子的仪仗吗？”
橙橙指着大街上有一行人往比武台走去，马车里下来了一人，确是太子，不过这回他没带纪白雪一起来。
“太子来这拍卖台作甚？难道是给纪白雪买的？”红红疑惑。
蓝蓝吐槽了一句：“怎么可能，百花宴在即，那肯定是为了侧妃聘礼而来了，买两套聚宝楼的限量头面，也算有诚意了。”
“呵，夜家和凌家……未必会因为这区区两套聚宝楼的头面而乖乖把圣女和凌栖拱手献给太子，他们自己就能买。”零释冽把筷子一放，冷笑道。
“也是呢，且不说那凌栖了，只看那圣女的价值可不是区区侧妃之位和一套头面就能衡量得了。”蓝蓝附和。
此时红红突然惊呼道：“王爷，那不是小姐吗？”
零释冽闻言往下看，三位公子骑马护在马车两侧，随后便见马车里下来了三个人，纪寒双和绿衣一左一右扶着陶夫人。
红红瞪了一眼橙橙和蓝蓝，“方才是谁说小姐不喜欢这些首饰的？”
蓝蓝反驳道：“我倒是觉得是陶夫人喜欢，所以小姐才陪着陶夫人来的。”
橙橙看向零释冽，“王爷，咱们要下去助小姐拍得头面献给陶夫人吗？”
零释冽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既是三位公子陪着来了，还不到我这个未来外甥女婿着急。凭陶家的实力，拍一套头面的钱还是不在话下的。”
太子来了那当然是坐在第一排了，陶家不想太高调，便坐在了最后一排。
中间坐着不少异能世家的人，有夜家的，也有凌家的，甚至还有一些皇子们的幕僚。
夜千灯看到了坐在末位的纪寒双等人，朝她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纪寒双也回她一个微笑。
陶明用手肘捅了捅隔壁的陶冰，“二哥，这圣女长的还不错哦，虽不及双儿，但也是美娇娥了。”
陶冰睨了他一眼，“你喜欢啊？”
“没有，我哪敢跟你抢啊。”
陶冰严厉地看他，“你别胡说，小心被宫里的人听到了，给陶家惹上祸事。何况，我与她不过就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罢了，别平白污了人家的名声。”
陶明挠了挠头，“二哥别气，我就是开开玩笑罢了。”
此时台上的掌柜已经开始拍卖了。
首先拍卖第一款，是一套碧玉头面，开价是一万两。
“二万两。”
“三万两。”
“三万一千两。”
……
陆续有人叫价了。
最后一排的纪寒双偏头问陶夫人，“舅母，您瞧这款如何？喜欢吗？”
陶夫人摇摇头，“嗯……我喜欢那套翡翠的，那套看着适合我这样的老太婆，其他的比较适合你这年纪的闺秀。”
“谁说您是老太婆了，舅母风韵犹存，姿彩不减当年。”
“你这嘴皮子，我当年是何风姿，你哪里晓得，那时你都还在你娘肚子里呢。”
二人正调笑着呢，直到有一声太监音响了起来，“十万两！”
众人循声看去，是东宫的内侍。
这第一套都直接叫到十万两了，且还是东宫叫的价，谁敢与太子呛价，第一套就当做是礼让给太子了。
反正每款卖三套，这不是还有两套一样的嘛，不急。
随后那两套也一样抢手的，毕竟每款就这么三套了。
分别由凌家和夜家拿下了。
第二款，一套琉璃头面，开价三万两。
“五万两。”
“七万两。”
“十万两。”
太子觉得这样叫价实在太啰嗦了，抬手做了个手势，内侍尖声唱道：“五十万两！”
好吧，这一次又是太子力压全场了。
剩余两套，凌家要不起，夜家也不争了，由二皇子和四皇子得到了。
第三款，一套翡翠头面，开价五万两。
这回太子没有叫价了，显然他不打算为了两位未来侧妃花太多银子，更没打算给皇后来一套。
这下终于给了其他世家表现的机会了。
“六万两。”凌家的叫价了。
“十万两。”夜家的雷圣使叫价了。
“五十万两。”
嗯？？？？？难道是太子的人叫的？
众人回头，看到了纪寒双举起的手，和坐在她身旁的陶夫人以及三位公子。
哦，陶家的啊，五十万两也不稀奇，毕竟是世家大族。
人群前头的凌栖和云一澜看向坐在末位的纪寒双和陶家人。
凌栖觉得陶家能叫这个价也正常，便没多留意他们。
倒是云一澜觉得这纪大小姐实在是奇人一个。
上回见她还是在白雪斋的时候，那日她在众人面前被亲妹妹欺辱至伤心落泪，当时自己还给了她一百两买衣裳，哪成想她不但没收，反而还跪谢了一番。
这回见她，她又成了那叫价的贵人了。
又见她坐于陶夫人身旁，二人亲密地挽着手，难不成是替陶家叫的价？
掌柜的在台上也瞧见了纪寒双叫价了，楼主既想要，那定是要送给陶夫人的，无论她叫价多少，聚宝楼都不会收陶家付的钱。
那便无所谓了，他高声唱价道：“还有人要加价吗？五十万两一次……”
“六十万两！”
嗯？？？这声音不是东宫那位内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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