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月正盯着悬在梁上的尸体看得入迷，被杨晨新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吸引住了。
“你怎么忽然这么叫我的名字？”
但相比她的疑问，现在更困惑的是杨晨新，那些和小小月相处的记忆历历在目，虽然后者在前者稚嫩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成熟，但杨晨新还是能百分百确定李皓月和小小月就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呢……？”杨晨新喃喃道。
“哎呀！你是不是被这女尸吓傻了？没事的啊……”
杨晨新连连摇头，他又盯着李皓月的脸反复确认了几遍，才问道：“你现在说话怎么不结巴呢？”
“我为什么说话一定要结巴？”她也疑惑地继续问道：“哎呀？你怎么知道我说话结巴的事情？”
看见她现在的反应杨晨新心里大概有了数，于是他就将那段记忆中遇到科考队的事情全部与她说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李皓月和杨晨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背后就是一具骇人的红衣女尸，但是二人现在却丝毫没有觉得异样的感觉。
“你确定……你遇到了一个叫小小月的小结巴？”李皓月呆呆地问道。
“我没必要骗你，还有赵老师、老吴、子怡、阿力……王倩，我记得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和样貌。”
杨晨新说完后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了纠结难过的表情，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夹杂在其中。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他们就是多年前的你们？”杨晨新问。
“我……我不知道啊……”李皓月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我逃出来之后第一次听见还有这种事……”
“那当时除了你，还有谁逃出来了吗？”
“还有倩姐……她赢了，但是她没走出羌塘……”
“没走出羌塘是指什么意思？”
“游戏结束之后她就疯了，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她，然后她意外掉进地上的缝隙里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也是在那一天我好像领悟了【四叶】。”
“原来如此……”
“可我觉得还是不太对劲啊？”
“你觉得哪里有问题？”杨晨新扭头问道。
“你说的那个我，真的是恶魔吗？”
“就我的推理而言，除了她是萨迦巴姆以外，没有别人符合其中的逻辑关系了。”
李皓月听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低头自言自语了好久才红着眼看向杨晨新：“我不信……我不可能伤害他们的，我、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聪明，我办不到那些事情……”
“那我很抱歉。”杨晨新说道：“我并不了解你，我们只是在虫巢里待了十几天而已。”
她的眼神有些黯然：“嗯……我知道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
“既然那个小小月和你自认为真实的城府相差甚远，那我可以假设她确实不是你，而是你的伪装者。”
“可……我想不明白有人装成我做什么？”
“或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白夕逻辑’，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什么线索在将我们往这里引导着。”
李皓月听后脸上的疑虑更重了，这也让杨晨新初步判断她确实不是个很聪明的人，至少她没有那个小小月的城府深。
“我不太明白……”她坦言道。
“放心吧，我猜他们最终会赢得游戏，然后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尽管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游戏可能还存在一些小小的变数，但是结局大概率还是不会改变的。”
“你是说，那个我会带着你的伙伴来这里找到我们？”
“不保证百分百，但是可能性依然很大。”
“那我岂不是会遇见另一个我了？”
“所以你要做好这种心理准备。”杨晨新说道：“但是我更倾向于她会主动撕破伪装，因为这样可以更快获取我同伴的信任，然后顺利地带着他来到这里。”
“好深奥……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啊？”
“有效的线索就这么多，我只是将它们联系起来做个可能性最大的推测而已。”
“好厉害的样子……就跟唐千羽那家伙一样……”
“谁？”
“哦……没事没事。”李皓月托着下巴不好意思的摇头：“一个也喜欢像你这么胡思乱想的朋友而已。”
“这不是胡思乱想，这是有理有据。”杨晨新纠正道。
“哎呀！就知道挑我话里的毛病！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告诉我到时候遇见另外一个我该怎么做呢！”
“很简单。”杨晨新伸出一根手指：“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装傻。”
“哈？”
“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来探探那个人的虚实，你再看我的眼色见机行事。”
“哦……”
交代完一切之后，杨晨新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忽然想起了背后还挂着一具尸体，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又悻悻地坐了回去，往李皓月旁边挪了挪：
“后面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这样子死了才不到一天啊！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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