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掏出一片药，递到患者手中。他虚弱看我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手中药片上，声音微弱地问我：“族长，我会不会死啊？”
“呃……这个……”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终，我选择撒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不会的，放心吧。”
他看向我，与我对视一会后，坚定点头选择相信：“嗯，我相信族长不会骗我的。”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将药片扔进嘴里，吞服下去。
我心中一阵慌乱，伸手想要阻止，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他看着我的举动，疑惑地问：“怎么了，族长？”
“呃……喝点水，呵呵……”我尴尬笑了笑，立即拿起一个水杯递上去，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也没有怀疑，十分信任地接过水杯，道了声谢后，一口气将水喝完。
我看着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药物能够带来生的希望，而不是死亡的加速。
小胖拉了拉我胳膊，示意我出去，似乎害怕我心软坏事。
我对那名患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心中却充满无奈和愧疚，暗叹一声，缓缓退出房间。
小胖则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寒光烁烁的小刀，与那名患者交谈起来。
他的声音平静而专业，试图让患者放松下来：“大叔，我现在要给你做一个引流手术，待会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那人点了点头，对我们显得十分的信任：“来吧，我能忍得住。”
小胖也不再废话，拿起小刀，用酒精仔细消毒后，开始动手。
他轻轻割开患者淋巴化脓的地方，脓水顺着刀口缓缓流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小胖的动作干净利落，迅速放掉脓水，消毒伤口，缝合，最后上药包扎。
做完这一切后，那名患者疲惫躺下休息，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我和小胖退出房间，目光复杂看着他。虽然我们知道，无论他用不用药，都是死路一条，但用他试药的决定依然让我们心中充满愧疚和不安。
我们相互对视，无奈叹息一声，然后锁上房门，避免他因药物反应而发疯逃出。
药物的结果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生效，可能需要几小时甚至一天的时间才能看到效果。
我们只能返回营地，等明天再来查看情况。
我和小胖沿着原路返回，经过那些患者聚集的地方时，六婶凄厉的叫喊声穿透夜空，深深刺痛我的心。
我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只能无力低下头。
小胖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安慰道：“慰哥，我们已经尽力，用不着自责。”
“我知道，但……我真的想救他们！”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心中的不甘和无力感几乎要将我压垮。
小胖叹息一声，目光低垂，声音低沉而沉重：“我也想，但在实验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不能冒险一试。这样做不仅帮不到他们，反而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但是，到那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抗生素不是起不到作用了吗？他们不是一样得死？”我看向他，眼中充满担忧和焦虑。
小胖白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无知感到无奈：“谁告诉你的？”
“蒋浩说的！”我不假思索回答。
小胖轻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看向远方，缓缓解释道：“他只说对了一半。在发病二十四小时内，用抗生素治疗，效果最好。”
他目光转向我，得意地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之后抗生素就完全无效，只是效果会减弱，而且即使治好，也可能留下后遗症。”
“因为，病毒在体内的时间越长，对器官的损害就越严重。”他补充道。
我恍然大悟点点头，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然而，这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小胖叹息一声，继续说：“总之，能尽快治疗是最好的，但我们现在条件有限，短时间内研究不出抗生素。现在只能用中药尝试减轻他们的症状，为我们争取时间。”
我仍然担忧：“其他人或许可以拖延，但那小婴儿，他等不了那么久。”
小胖耸了耸肩，无奈说道：“这我也没办法，除非老天爷能送来一盒新的抗生素，否则我们只能……”
我无力垂下头，小胖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们只能认清现实，或许真的像小胖说的那样，我们只能求老天爷赐药了。
“老天爷赐药？”我猛地一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样东西，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我蹲下身子，双手抱头，快速思索着，试图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慰哥，你在干什么呢？”小胖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我的思绪。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什么，可能想起点东西，但又忘了。”
我们一起返回营地，但在路上，我仍然在努力回想那个模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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