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欢被隔绝在外，目光看着坐在一起的晏行知和舒月，她握紧了手。
脸色更是难看的很。
当着舒月的面，晏行知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被福文拦住的林意欢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看着坐在那儿的舒月。
“那臣女就不打扰殿下了。”
林意欢将所有难堪全部藏起来，俯身行礼，转身离开了这里。
舒月刚刚转头时对上林意欢那个眼神，好似要吃人一样。
她肯定又被这个林意欢暗中偷偷记了一笔。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四娘可一定要记得来东宫。”
晏行知手指点在桌子上敲了敲，唤回了舒月的思绪。
舒月回神，想起他刚刚的那句话，很想问他不去行不行。
但看样子，晏行知并没有给她另一个选择。
“我知道了，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舒月便要起身，晏行知没有拦她，而是让福文把人送出去。
摆在她面前的茶，她也一口没动。
舒月同他在一起，只有疏离和客套，再无其他。
她想同他撇清关系的意图，也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晏行知的视线落在窗外。
似乎是有所感应，正要弯腰进马车的舒月仰头，同他视线在半空中交织后，她又很快的收回。
八宝斋的廊檐下挂着风铃，风一吹，叮铃铃的响。
晏行知向下看来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温柔。
可舒月却不想再看，直接弯腰进了马车中。
舒家的马车离开八宝斋，晏行知也收回了目光。
他起身，让福文拎了糕点回宫。
甜腻的糕点，晏行知的确不爱吃，只是他觉得，若是想多了解舒月，他就要接受她的喜好。
去融入她的生活，才能明白她真正想要。
才能让她，不再害怕他。
舒月回到家中后，想起晏行知的那个视线，还觉得有点儿后怕。
他那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不会又在算计她吧。
“石榴，你留个信儿，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要是打听到了什么，立马来宫中回信。”
要是再不解决了董松波，舒月觉得下次回来，说不定她爹都要给她定下婚事了。
石榴点头应下。
傍晚的时候，舒月正在花厅里临摹字帖。
舒家花厅不待客的时候，向来都是被舒月独占的。
她喜欢这两扇大窗子，再加上天也不算太冷，舒月在这里头读书写字，地龙烧的暖暖的，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自然也就看到了被人带进来的惠娘。
惠娘一抬头，对上了舒月的目光，她颔首示意，跟着全为去了舒文锦的院子。
舒月轻蹙眉心，不自觉的又咬上了手中的狼毫笔。
家中的冬衣早就做好了，她也没听张伯说过要添置什么衣裳。
惠娘昨个儿都来过了，今日怎么还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舒月恍然大悟。
今晨去大哥那里，她听到大哥说什么，托惠娘送去的书信。
难道，跟那位褚娘子有关？
惠娘跟着全为一路来了舒文锦的院子，推开的窗子露出舒文锦的身影。
他站在一旁，轻咳一声。
“褚娘子说，她就要成婚了，还请舒郎君不要再来书信了。”
惠娘叹了口气，留下这句，舒文锦听到，咳嗽了更厉害。
“她为何不当面跟我说？有意撩拨我的是她，一刀两断的还是她。”
她当真是舒文锦见过，最薄情寡义的女人。
可偏偏，他放不下她。
“褚娘子她说郎君身份贵重，前途大好，实在是没必要继续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还说她未婚夫远在荆州，成婚后，她也不会再回来，舒郎君，就不要再惦念她了。”
惠娘夹在舒文锦和褚玉茹中间，进退两难。
可她也觉得，褚玉茹的话不是假的。
褚学士有许多个女儿，褚玉茹是庶出，又不受家中看重。
当初撩拨舒文锦，为的也是能够被褚学士高看。
她也知道自己和舒文锦是没有可能的。
一个庶女，嫁不了尚书之子，更何况，舒文锦还年轻，将来未必不能封王拜相。
褚玉茹也不想耽搁他。
“让她亲自来跟我讲，否则，她别想从上京，安安稳稳的嫁出去。”
窗子砰的一声被舒文锦关上，里头传来他止不住的咳嗽。
惠娘看了一眼全为，越发无奈。
“劳烦了，再帮忙传一句吧，您也知道郎君性子，若是真的闹起来，两人都落不到好的。”
全为给惠娘的手中塞了一锭银子，惠娘推脱，没有收。
待她从舒文锦的院子出去，舒月便喊住了她。
“惠娘。”
“四娘子，怎么了？”
舒月笑盈盈的，惠娘看的却有几分心里发毛。
“我刚得了几匹新料子，惠娘不是刚给大哥量完吗？不如也给我量一下，我想做几身贴身穿的衣裳。”
惠娘站在那儿，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昨个儿才来过，今日又来，看来是昨天给的样式，大哥不喜欢了？”
舒月站到花厅，让石榴关上了门。
惠娘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安。
不知为何，往日单纯无害的舒四娘子，今日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是……”
“不是衣裳不满意，想来是传的话不满意咯？”
舒月走到惠娘身后，摁着她坐到椅子上。
“我不问那么多，你就告诉我，大哥的心病，是不是那位褚娘子。”
听着舒月的话，惠娘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这四娘子，何时这般聪慧了……
……
入夜后的林府中，林意欢看着铜镜中倒映出自己的脸。
是她不够貌美吗？还是她性情不好？
为什么晏行知就是从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甚至连靠近他的资格都没有，那个舒月究竟凭什么！
梳妆台上的东西被林意欢扫在地上，她阖眸，而后睁开。
她一定要做晏行知的太子妃。
“翠竹，母亲不是给皇后娘娘准备了东西吗？”
跟在林意欢身后的丫鬟翠竹听到这句，点头应和。
“奴婢这就去跟夫人说。”
林皇后是从林家出去的人，帮亲不帮远，自家娘子可是从小就被当做未来太子妃培养的。
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可是有抚养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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