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听到舒霜玉这话，哪里肯依，忙上前去挽住她的胳膊：“阿姐怎么这般，我说的难道是假话啊。”
“不过看着阿姐和姐夫如此恩爱，想来爹也能宽心了。”
四个儿女，舒京明哪一个都担心，只不过大哥二哥是男子，没那么上心。
可舒霜玉和舒月却是舒京明最放心不下的。
以前操心舒霜玉婚后过得不好，如今还要操心她独自在府中，能不能立起来这个家。
舒霜玉伸手点了点舒月的脑袋，让彩月将布料拿过来。
如今王恒领的是工部的活儿，虽然官阶不高，但他为人踏实肯干，很得工部尚书的看中。
原先的工部侍郎因为女儿跳崖死了之后，就大病了一场，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听说是要辞官归家了。
说不准，将来这工部侍郎的位置，王恒能坐上。
舒霜玉不懂朝中的事情，但她在家中，替王恒操持好一切，不让他有后顾之忧便行。
这几匹料子，还是之前王恒去江南定下的，织娘做好后便送到了上京。
浮光锦，香云纱这样的料子，已经不是舒霜玉喜欢的了。
她如今已经嫁做人妇，自然要更稳重些，这样的料子，更适合舒月这种还未成婚的女娘。
“我听说那董松波去了家中两次，你觉得怎么样？”
舒霜玉坐在一旁，看着舒月问了句。
舒月的手中拿着那批浮光锦，对着舒霜玉摇摇头。
“我不是太喜欢他。”
这个回答倒是有些意外，舒霜玉疑惑的说道：“爹说那董松波才学和人品都算上乘，月月是觉得哪里不行？”
“阿姐觉得，这样一个男人，身边当真干净？”
舒月也跟着一起坐下说了句。
董松波考过秀才，一次就中，即便他家徒四壁，也不可能没人对他有意思。
可他的身边，实在是太干净了。
而且舒月和他相处的时候，也总能感觉到，他有些不真实。
就像是有一层假面，隔绝了两个人。
她同晏行知相处还没这种感觉呢。
“你说的，倒也没错，爹已经差人去老家了，左右都是咱们舒家的旁支，有什么也能问出来。”
舒霜玉点头赞同的应和一句。
舒月抿唇不语，可若是一个人有意隐瞒，即便是费尽心思的去查，都很难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吧。
姐妹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舒月拿着新得的浮光锦和香云纱离开了王府。
阿姐细心，她这么说，她也会起疑的。
说不准阿姐能查出来些什么呢。
“石榴，待会儿在八宝斋停下，我要买糕点。”
听到舒月的吩咐，石榴点头应下。
八宝斋是上京有名的茶楼，里头的糕点做的，算是最合舒月心意的了。
只不过到了八宝斋，看到站在楼梯旁的福文，舒月扭头就要跑。
“四娘要去哪儿？”
晏行知的声音从二楼的拐角处传来，他站在那儿，压下眼眉，视线落在舒月的身上。
舒月有几分懊恼，她今日出门是没看黄历吗？
还有晏行知，为什么她在哪里都能遇到他，他莫不是掐准了她会来吧。
“殿下。”
只是他都喊住了她，舒月也不能继续装傻充愣，只好转身。
“一起吧。”
晏行知弯唇，吐出三个字，而后便上了楼。
福文从楼梯上下来，特意要了舒月喜欢吃的糕点，引着她上去。
八宝斋的雅间是用紫檀木雕梅花的插屏隔开。
梅花雕刻的栩栩如生，凌寒而开。
晏行知今日穿了一身青黛色的锦袍，乌发也只用一根玉簪挽起。
他侧身坐着，手边放着一个空置的茶盏。
舒月在心里暗自说了一句，原来他除了玄色的衣裳，也有旁的颜色。
她还以为，东宫衣柜里，除了玄色就是玄色呢。
“坐吧。”
听到脚步声响起，晏行知出声说了一句。
舒月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从这个角度向外看，能看到整个上京城主街道的景色。
靠窗的小炉上煮着一壶热水。
晏行知收回视线，落在了舒月的身上。
其实今日，真的只是凑巧，他知道舒月爱吃八宝斋的糕点，鬼使神差的便来了。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舒月罢了。
“有烦心事？”
晏行知看着舒月的脸，突兀的问了句。
舒月抬眼对上晏行知的目光，摇摇头。
他还真是会洞察人心。
“孤今日心情好，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晏行知轻笑，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
他其实很喜欢舒月依赖他的模样，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前世的时候，她总是说累了，受不住，用手攀着他，说不要了。
心不知道有没有依赖，可身子却是实打实的靠在他身上。
那种感觉，算是抚慰晏行知无数个难眠夜晚的良药。
她可怜又可爱，哭的时候，更会让人生出想欺负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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