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避开！！！”
这一刻，就连墨丘利都忍不住大声喝道。
同时余安年周身暗影疯狂涌动，在墨丘利的操纵之下护至余安年身前，目的是抵御那道由白骨神只放出的死亡射线。
饶是如此，眼看着那死亡射线直射而来，余安年都忍不住愣在原地，浑身颤抖，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并不是他不想动作。
而是死亡射线带着无比恐怖的威压，这完全是生灵位格之上的压制，使得余安年想要动作却极为吃力，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墨丘利的力量与那死亡射线相互抗衡，却明显无法支撑太久，不到几息便被死亡射线反向推了回来，可以明显地看见，墨丘利的力量正在崩坏、解析。
紧急关头，一种神奇的能量自动在余安年周身缠绕，晕散着点点星光。
刹那间，余安年猛然醒悟，狠狠用牙齿一咬舌头，鲜血马上渗出，在疼痛的刺激之下，身体立刻向身侧一个躲闪，成功躲过了死亡射线的射击。
而那错身而过死亡射线居然穿透界壁薄膜，从祭坛中穿越而出，然后冲击在血肉迷宫中由血肉构筑而成的墙壁之上，随后犁出一道深深的孔洞。
祭坛损毁，打开的空间通道即刻关闭。
“呼——”
“呼——”
“呼——”
劫后余生的感觉同时涌上余安年心头，他大口呼吸着空气，已经顾不得这空气中究竟混杂了多少血色因子了。
与死亡擦肩而过，他的心头突然生出了许多感悟。
但来不及思考这些。
“墨丘利，方才那是什么？”
“......”
墨丘利并未回复，只是一味地沉默。
“墨丘利？”
「不用呼唤了，它方才为了救你，被那道死亡射线伤及了本源，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鹤之云出现在余安年身侧，告诉了他实情。
“......”
这回轮到余安年开始沉默。
他明白，由于自己和墨丘利是共生体关系，对方不可能不使用力量来拯救自己。
而这么做的结果自然就是——
被那道恐怖的死亡射线伤及本源，陷入沉睡。
良久，余安年才继续开口道：
“那方才那半身白骨的家伙究竟是——”
「嘘——」
鹤之云只是将食指竖于唇前，示意余安年噤声。
「那是一尊正在重塑肉身的神只。」
他回复道。
「虽然其力量不及繁星之神·奥德希斯·穹星，但到底也是一尊神只。」
「神明不可被直视、神明不可被妄论、神明不可被侵犯。」
「古书上记载着的三个谏言。」
鹤之云调动书库数据，查找出了与之相对应的字样。
“那那道攻击......”
「因为你直视了它，它不惜损耗自身本源之力，使自身重塑肉身的进程受阻，也要发动攻击跨界将你斩杀。」
「若不是墨丘利与繁星的守护，你此刻已经没命了。」
鹤之云闭上双眼，幽幽道。
“......”
余安年闻言，咬了咬牙。
“神明就这么霸道？”
“只是看一眼，就要把我杀了？”
“啊？”
余安年心中顿时生出怒火，从未有过如此愤怒。
「是的，因为在祂眼里，你就是一只蝼蚁。」
鹤之云张开双眼。
“一次直视，当真值得祂耗费本源之力将我斩杀？”
余安年心中明白，此时就算愤怒也不过只是无能狂怒，他需要冷静下来。
「......」
「唉——」
鹤之云闻言，轻叹一声。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
「据我推测，祂那重塑肉身的浑身惨状，应当是因为与神明之间的争斗而受到的伤势。」
「因此，才蜗居在那么一方血肉世界里，借由兽灵会，这一人间界的信仰教会进行血肉祭祀来获取生命能量，重塑肉身。」
「而你这么一看，不就相当于将祂身负重伤、重塑肉身，打算卷土重来的意图撞破了么？」
「或许之前那些致他伤势如此的神明们已经认为祂已死亡，祂不想这件事被别人发现，这才不惜代价要将你击杀。」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是事情可能的一支发展。」
鹤之云扶了扶眼镜，开口说道。
“......”
余安年闭上双眸继续倾听。
“这样么。”
良久，他叹息一声，像是释然。
可随即又睁开双眼，那双浩如星海的眸子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星火。
“兽灵会信仰的神灵，对么？”
少年嘴角第一次勾勒出真正意义上森然的微笑。
“东煌有一句古话——”
“此仇不报，非君子。”
那微笑令鹤之云都觉得有些渗人。
「安年，你......」
鹤之云略微有些担忧。
“放心好了。”
余安年收起那渗人的微笑，满面重回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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