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杰顶着猪头出现方玉芬面前的时候。
还把这位老太太吓了一跳。
“你谁呀？”
“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胡杰现在说话都会扯到脸上的肌肉，痛的根本都张不开。
说起话来也是含含糊糊。
“老师，我是胡杰啊！”
声音含糊，方玉芬还是能够听懂。
听到这个名字，方玉芬略感陌生。
很快她就想起来，这是自己临走前在这一届中，挑出来最优秀的研究生。
“这样啊？”
“那你这脸又是怎么弄的？你有没有去过医务室？”
方玉芬关切的说道。
胡杰感受到这一丝温暖，原本委屈巴巴的心里更加难受。
两行热泪顺着圆滚滚的脸颊往下流。
在触及到脸上的伤口时，还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
“老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胡杰膝盖一软，就差给方玉芬跪下。
这样的场景，让方玉芬实验室里面的学生注意到，乌泱泱的涌出一批人。
里面有各类研究员，以及技术工人。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看着方玉芬，只要她点头，他们绝对会把欺负小师弟的人给抓回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哪能让一些阿猫阿狗欺负到自己的头上。
方玉芬可没有这么激动。
“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杰把前后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甚至把脸上的伤，全部归咎于叶辰的暴力手段。
周围的研究员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这他妈也太惨了吧！
研究员甲：“这也太惨了吧，竟然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研究员乙：“说的我都怀疑那个叫叶辰的家伙，是敌特！是故意来破坏我们研究所团结的！
这样就能够拖后腿，延缓我们实验出结果的时间。”
研究员丁：“赶紧叫保卫处，把这个害群之马抓起来！”
……
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胡杰感觉胜券在握。
自己的老师方玉芬肯定也会替自己出头。
彻底把叶辰那个恶心人给赶出研究所。
想着想着，胡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但是配合他这张恶心的脸，又显得有些狰狞。
就他现在的状态，跟猪八戒没有任何区别。
丑凶丑凶的。
方玉芬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胡杰。
叶辰欺负人，她肯定不会相信的。
三代机的总设计师，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倍受尊敬的人。
就算他换了个研究方向，在新的领域里就是个小白。
但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小看他。
甚至，吴航为了把叶辰赶回“正确的道路”，甚至没有给他分配实验室，就连实验塘，也是公用的那种。
即便这样。
叶辰都不曾放弃。
仍然全身心的投入科研事业中。
你说这样的人，会无缘无故去欺负一个无名小卒？
要不是建国之后不能成精，鬼都不相信这样的话。
方玉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胡杰的笑容僵住。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他心头。
方玉芬接着说道。
“你觉得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又是一个如同重锤敲击在胡杰心头的疑问句。
不等胡杰解释。
方玉芬继续提出疑问。
“那你知道所里对污蔑的人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方玉芬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饱经风霜的眼睛中，蕴含着咄咄逼人的目光。
只是一样。
胡杰就感觉什么东西破碎。
自己伸出双手，想要拼命去捞取那些碎片。
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自己都无法触及。
可是胡杰心里明白，那是自己的梦想。
就在这一天，彻底破碎。
“胡杰，我以为你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科学家。”
方玉芬语气稍缓。
“事实证明你也有这样的天赋也有这样的潜力。”
“只是可惜，你把这样的天赋用在了其他的地方。”
方玉芬最后说的这几句话，无疑是给胡杰判了死刑。
胡杰看着方玉芬转身离开的背影。
心里也明白，方玉芬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胡杰双目通红。
脑子疯狂的运转。
“只要老师没说出那句话，那么我还是有机会的。”
“对的！”
“我还有机会！”
胡杰有些癫狂。
一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庞。
却让自己的眼睛从指缝间露出来。
通红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特别是在手指的拉扯下。
变得异常恐怖。
“刚刚老师还说过我有成为科学家的潜力，那我还是值得培养的！”
“只要让老师帮我一下，只要她可愿意帮我一下，我还是有机会实现我的梦想！”
胡杰慌忙间伸出手，想要拉住方玉芬的衣角。
“只要够到一下，只要让老师回头看我一眼。”
“我绝对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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