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在扭曲的空气中凝实，如同墨水滴入清水，缓缓扩散。装甲车内的仪表不断发出刺耳的警报，所有电子设备都在这种诡异的量子场中失灵。
"怎么回事？"驾驶员死死握住方向盘，车身剧烈抖动。
林默盯着前方那个诡异的暗影："某种量子态的物质化。艾哈迈德提到过这种现象。"
通讯器中只剩下电流的杂音。维多利亚和指挥中心的联络完全中断。车队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还在回响。
突然，暗影中伸出几条触手般的能量束，缠绕住最前面的装甲车。金属表面瞬间开始溶解，发出刺耳的嘶鸣。
"后退！"林默大喊。
车队紧急倒车。但那些能量束动作更快，如同灵活的鞭子抽打着每一辆装甲车。
"弃车！"林默拿起量子稳定器，踹开车门。
车队成员纷纷跳车，就地寻找掩护。能量束追击着逃离的人群，所到之处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这边！"一个意外的声音从旁边的小巷传来。
林默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人正向他们招手。他的左手提着一个金属箱，右手拿着某种仪器。
"快！趁它还在消化装甲车！"中年人喊道。
几个队员面面相觑。但林默很快做出决定："跟着他！"
小巷错综复杂，像迷宫一般。中年人动作敏捷，带着他们穿过一扇又一扇铁门，最后来到一间地下室。
"这里暂时安全。"中年人锁上加固的金属门，"量子生物还没进化到能穿透三英尺厚的铅墙。"
"你是谁？"林默问。
"让勒。"中年人说，"前第十三区量子物理实验室的技术员。也是项目主管的...老朋友。"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当然。"让勒打开金属箱，取出几件仪器，"他们终于成功了。利用量子场的不稳定性，制造出了一种全新的生命形态。介于物质和能量之间，不受常规物理法则限制。"
"就是外面那个东西？"
"那只是开始。"让勒说，"随着量子裂隙扩大，会有更多这样的存在出现。最后，整个现实都会被扭曲。"
他展开一张地下设施的平面图："主要的量子发生器在B3层。如果能接近它，也许还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但首先得解决外面那个家伙。"一个队员说。
让勒露出神秘的微笑："这就是我准备的东西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他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是几个银色的圆柱体。
"量子干扰弹。"让勒解释道，"利用相位叠加效应，可以暂时瓦解那些量子生物的结构。我花了十年时间研究这个。"
"为什么帮我们？"林默问。
让勒的表情变得严肃："因为项目主管是对的。这种技术太危险了。不该被任何人掌控。"
正说着，地下室的探测器突然响起警报。能量波动正在靠近。
"它找到我们了。"让勒说，"计划是这样：我引开它，你们趁机突破，直接前往B3层。"
"太危险了。"林默说。
"没有选择。"让勒检查着量子干扰弹，"况且，我欠项目主管一个人情。今天正好还上。"
他打开一个暗格，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这是维修通道，直通实验室地下。当年我经常用它偷溜出去抽烟。"
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那个量子生物正在寻找入口。
"时间不多了。"让勒把一个遥控器交给林默，"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实验室见。"
说完，他抱起装有量子干扰弹的箱子，推开门冲了出去。
"快走！"林默带着队员钻入通道。身后传来让勒的喊声和能量束击打的声音。
通道又窄又长，空气混浊。队员们打开头灯，在黑暗中前进。
"听到了吗？"有人说，"下面有声音。"
林默侧耳倾听。某种低沉的嗡鸣从通道深处传来，让人感到不安。
"量子发生器的声音。"林默说，"我们应该就在实验室上方。"
通过通风口的缝隙，他们看到下面灯火通明的实验室。十几个身穿防护服的研究员正在忙碌，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装置，发出幽幽的蓝光。
"那就是主机？"一个队员问。
"不。"林默指着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设备，"看那个能量读数。真正的量子发生器在那里。"
"但是......"
"这是障眼法。"林默说，"他们故意把最重要的设备伪装成普通仪器。"
正说着，通讯器突然传来微弱的电流声。信号恢复了。
"林默？听得到吗？"是维多利亚的声音。
"听得到。我们在实验室正上方。"
"情况有变。"维多利亚说，"能量波动突然减弱了。但这不是好事。"
"为什么？"
"因为这意味着裂隙已经稳定了。"艾哈迈德的声音插进来，"他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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