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感谢大自然的恩赐啊……”
浴桶水下,豆芽蜷缩着身体,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脸颊滚烫得几乎要煮熟周围的洗澡水。她一动不敢动,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浴室内,水汽氤氲,香气与奶味混合,气氛却诡异得近乎凝固。
张经纬闭着眼,靠在浴桶边缘,声音带着点慵懒,却又清晰地穿透水波,直达那个蜷缩在水底、几乎要窒息的身影:
“别憋着了,再憋下去真要出人命了。出来吧。”
“噗哈——!” 如同溺水之人终于获救,豆芽猛地从水中探出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她苍白又涨红的小脸上,水珠顺着睫毛、鼻尖不断滚落。她眼中充满了惊恐、羞愤和难以置信。
张经纬依旧没睁眼,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不小心喝到几口我的洗澡水?加了鲜奶和香料的,味道应该不算太差吧?”
“你……你居然知道我在里面!” 豆芽的声音因呛水和激动而颤抖,她用手胡乱抹着脸上的水,试图看清那个悠闲泡在她洗澡水里的男人,心里又气又急。
“嗯哼,” 张经纬这才慢悠悠地睁开一只眼,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刚才在门缝里,就看到某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影子一闪,然后这水面就莫名其妙多了点涟漪。我又不瞎。”
豆芽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浑身湿透、春光可能外泄,指着他的鼻子,声音带着哭腔:“你……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阻止钱明撬门?!还……还自己进来!你到底是何居心?!”
张经纬叹了口气,仿佛对她的指控感到很无奈,他重新闭上眼,语气平淡无波:“放心,最近被你家夫人‘榨干’了,对你暂时升不起邪念。纯粹是累坏了,想泡个澡,而这里刚好有水。”
“你……你无耻!” 豆芽被他这番“坦诚”气得语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无耻?” 张经纬轻笑一声,依旧闭着眼,却仿佛能看穿她的动作,“那你确定你现在要站起来跟我理论?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豆芽猛地意识到自己几乎是赤身裸体地与他共处一室,还泡在同一个浴桶里!她立刻将身体沉得更低,只露出脑袋,声音带着绝望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 张经纬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带着一种难得的、近乎劝导的语气,“豆芽,冷静点。我只是觉得,你这几天跟我们,尤其是跟灵妹,闹得有些僵。她嘴上不说,心里是难过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咱们聊聊?就当……我来开导开导你?”
他不等豆芽反驳,忽然转移了话题,语气变得真诚了些:“首先,我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豆芽猛地一愣,眼中的愤怒被诧异取代:“你……你居然还知道我的生辰?”
“岳父大人前几天跟我提的。” 张经纬解释道,“他说你十八岁生辰快到了,是大事。过几天他还会亲自从云州下来,一来给你庆生,二来嘛……” 他顿了顿,“想必也会再跟你好好谈谈与宋家那门亲事。”
一提到亲事,豆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激动起来:“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不嫁!谁爱嫁谁嫁去!”
“没人逼你嫁。” 张经纬的语气依旧平静,“灵妹不会,我更不会,岳父大人……他虽然看重那宋怀信,但最终也会尊重你的意愿。我今天提这个,不是要劝你,只是希望你别因为这件事,就跟我们所有人都隔起一道墙。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虽然有点小脾气,但会笑会闹,会把灵妹气得跳脚,又会偷偷关心人的豆芽。不要有太多负担,天塌不下来。”
他这番话说得恳切,豆芽紧绷的神色微微松动了一丝,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低声嘟囔:“假仁假义……说得好听……”
“那你就当我是假仁假义吧。” 张经纬似乎也不指望她立刻领情,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将光滑结实的后背露出水面,用一种极其自然的、仿佛在吩咐寻常丫鬟的语气说道:
“来,既然都在一个桶里了,也别闲着。帮我搓搓背,下午陪你小姐蹴鞠,一身臭汗,感觉毛孔都堵住了。”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彻底点燃了豆芽的羞愤,她猛地别过头,几乎是吼了出来:
“你想得美!懒得理你!”
说完,她也不管会不会走光,哗啦一声从浴桶中站起身,抓起旁边架子上原本给自己准备的、已经被蒸汽熏得温热的干净布巾胡乱裹住身体,赤着脚,头也不回地、带着满身水渍和极大的怒气,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浴室,留下张经纬一个人泡在逐渐变凉的水里,和她那句气急败坏的余音。
张经纬听着她跑远的脚步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小丫头,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然后,他重新惬意地靠回桶壁,仿佛刚才那场尴尬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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