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暗。
触碰不到任何东西，就连时间和空间仿佛都不复存在。
虚妄，孤独的空间中。
陈长生意识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但这些光芒却又仿佛与周围的黑暗是一体的。
那种违和感，若是去深入思考，恐怕会让一个涅盘大圆满的强者都会陷入意识的死循环，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而陈长生记着小桃红的叮嘱，他没有去思考这里的一切，也没有去感悟这里的空间和时间，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机械化，只剩下向前这一个念头。
但随着他越来越远，意识与本体的联系也越来越淡，最终他终于无法感受到本体的存在。
一股无穷的悲意席卷，紧接着又是无尽的孤独！
那种感觉就像，天地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无法与人诉说什么，没有了希望，没有了目标，就连时间与空间他都感受不到。
“时间？”
“空间？”
“我……我这是在干嘛？”
每当他想要停下思考的时候，那完美元婴的七彩之力就闪烁一下，让他出现短暂的清明。
与此同时，父亲，母亲的笑容相继在意识中出现。
儿时的那些快乐回忆，在他意识中流转。
“父亲，母亲……”
为父亲报仇，寻找母亲消失的原因。
还有与秦雨柔看尽世间繁华的约定。
这些，都让他不至于迷失在这片虚妄之中。
“还有多久？”
“不是刚刚才开始吗，我怎么会这么问？”
“到底过去了多久？”
陈长生意识在模糊中清醒，清醒中又模糊。
……
外界。
姬如月一直在注视着陈长生，但她突然感觉到陈长生身上，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那种感觉她说不出来，但她又能清晰感受到。
她连忙来到陈长生身旁，神识将陈长生给覆盖。
“三长老，怎么了？”林悦榕等人见状，连忙问道。
“不清楚，但我感觉他灵力灾好像出了问题！”姬如月神色凝重。
在她看来，陈长生无论是心性还是修为都非常扎实，这种修为打破天道屏蔽，拿回自己的元婴之力，完全没有问题。
但现在她却无法感知到陈长生的存在。
明明陈长生就坐在那里，他却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甚至连他在姬如月脑海中的痕迹，也在逐渐消失。
没错，就是消失。
凭空消失，毫无痕迹的那种。
“能看出什么问题吗？”叶澜闻言清冷的俏脸上顿时就闪过一抹慌乱。
“我不清楚，他好像触碰到了第三步层次的东西，连我也看不透，但我知道如果他不解决的话，恐怕要失败了！”姬如月沉声道。
她语气中满是凝重。
而这句话说完，众人全都骇然了。
第三步？
天人？
陈长生才元婴初期，怎么可能触碰到天人那种存在的东西？
“不可能，师兄是完美元婴，他都能帮我渡过灵力灾，自己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叶澜眼眶顿时就红了，根本无法保持清冷的样子。
“完美元婴？”姬如月美眸微张。
“什么，圣子竟然是完美元婴？”
“难怪他比同阶强这么多，竟然是完美元婴！”
“那就说得通了，原来圣子强的不是天赋，而是毅力！”
林悦榕等人纷纷震惊地瞪大双眼。
就连被绑着的云天啸，也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上古典籍中记载，有大毅力的的修士，修出十颗完美金丹，破丹成婴融合为七彩完美元婴。
此元婴完美无瑕，连天道都找不到任何瑕疵！
所以又称天道元婴。
常人九死一生的灵力灾，在完美元婴眼中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可现在，完美元婴的陈长生，竟然在第一次渡灵力灾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如果他是完美元婴的话，应该不会是灵力灾的问题……”姬如月短暂地惊讶之后回过神来。
但她脸色依旧凝重，因为陈长生给她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如果不是灵力灾的问题，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陈长生的意识也越来越朦胧。
那深入骨髓的孤独感，让他想要放弃。
但完美元婴的七彩气息，却让他一次次想起父母，想起秦雨柔，甚至连那破庙中叫慕微凉的妖女都在他意识中出现。
“若是没有他们，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思维忍不住发散，但他又连忙停止。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困在思维中，绝对会迷失在意识长河里面。
所以，他靠着七彩气息给予的清明，强行让自己断掉这些想法。
终于！
那虚无中他看到一道亮光！
亮光与他越来越近，形状也逐渐显露。
这是一棵能量形成的树，一棵参天巨树！
树枝铺天盖地蔓延，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与这片虚无的空间融合。
看到了这棵树，陈长生有了对比的东西，也有了空间和时间感，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这就是红姐口中的树吗？”他打量着这棵树。
通体由无形的能量构成，能量流动着，仿佛人体的血脉一般，只有树枝并没有树叶。
树枝铺天盖地，却又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规律。
那树枝上，一共九颗果实，闪烁着亘古且神秘的气息。
陈长生尝试着联系小桃红，却发现已经无法联系。
“这到底是什么？”
他控制着意识，朝最近的一棵果实飘去。
想要看透果实的本质，但他却根本无法看透。
不过，陈长生还是记得小桃红的叮嘱。
控制着意念包裹住一棵果实。
原本他以为，摘下这么神秘的果实，需要费很大的力气，但让他意外的是，神识刚包裹住果实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摘了下来！
让他都不禁愣了愣。
“这么简单？”
突然！
那参天大树开始颤抖起来。
紧接着，陈长生感受到一股极致怒意，和一道爆喝声从虚空深处响起：“太古遗族，又是你们这些可恶的苍蝇！！”
紧接着，一道让陈长生惊惧的气息从虚空深处朝他席卷而来！
“我靠，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陈长生怎么也没想到，这虚空里面除了他，竟然还有其他人，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想都没想，意识疯狂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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