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长，你觉得，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陆先生，有些话我本来不该说的，你我就当闲聊吧，我也见过几个大型家族企业，最后要分家的时候，那些子子孙孙的都是趁着集团资金紧张，想方设法卖项目，找人接手压价格，里应外合的赚钱。”陈国平点到即止，说完就起身去烧水，茶几上的茶凉了，也喝得差不多了。
陆墨想起鹏城那个项目，不出意外的话，这次集团年度工作会议上，钟洛瀚应该也会提出卖掉项目、“积极止损”，他一定没想到，已经有人预判了他的计划。
陈国平烧上水，坐回座位上，话题一转说到了陆墨前面提的问题：“其实吧，我们听说，那两家商业银行跟恒仁集团的合作根本没问题，现在年关已经过，我们做银行的放贷款出去都来不及，哪里会着急催收贷款，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原因。陆先生，你说这是有人在给老爷子上眼药，给接班人添堵，依我看这只是原因之一，世人熙熙皆为利来，这里面肯定有利益纠葛，放着好好的业务不做去卡这么大一个实业集团的脖子，呵呵，换成是我的话，巴不得捧着钱送上门，脑子坏了才会去得罪这么大的客户您说是不是。”
“是啊，我一个外行人看着都奇怪，虽然说恒仁集团有一些经营出了问题的传闻，但仅凭这个就撕破脸皮吗？不至于。而且，就算是经营出了问题，银行不是应该给予支持，帮助企业度过难关吗，这时候抽梯子卡脖子，这是存心把企业往死里整啊，图什么呢？”陆墨依然笑眯眯的，像是拉家常，闲聊着一般。
“具体原因我们这些同行还真不知道，看着也觉得挺离奇，恒仁集团是老牌子企业了，资信一直很好，如果这两家银行不做，我估计很多同行抢着做，陆先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也想试试，但是这个事恐怕找下面的人没用，搞不好也被浇一头脸的汤水。”
“哈哈哈，陈行长是明白人，说话做事也够爽快，这样吧，等下周恒仁集团开完年度工作会议，我找个时间牵个线，请钟启麟总裁亲自和你聊聊，恒仁集团本来就是你们的客户，不知道也就算了，你现在知道了，总应该上门拜访拜访的。”
“应该的应该的，陆先生费心了。”陈国平连连称是，内心大喜：“陆先生那位好兄弟，应该是这位钟启麟总裁的儿子吧？”
“嗯，到时候一起见见。”陆墨笑道，眯着眼看着陈国平。
“陆先生，太感谢了。对了，您晚上有没有空，请给个机会，我请您吃个便饭，喝点小酒。”陈国平殷切的问道。
陆墨笑了笑，知道陈行长这是看到了机会，准备上道了，但今天肯定不行，时机尚未成熟，于是他说道：“陈行长客气了，今天肯定不行，晚上我有安排了，改天我约上那个兄弟，一起聚聚。”
“那最好不过，陆先生，谢谢。”陈国平也是人精，一点就透，知道陆墨这是准备安排上了，虽然时间没确定，但这个改天是真的改天，而不是遥遥无期的客套话。
“陈行长你老是这么客气，以后叫我陆墨，或者叫陆老弟，都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我在鹏城准备拿个项目，你要是有空的话，帮我详细介绍介绍怎么申请项目贷款、怎么做按揭贷款之类的业务呗……”
“有，当然有空，其实我们银行的贷款业务有很多类型，项目贷款和按揭贷款只是房地产企业最常用的两个贷款产品……”
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陈国平才把涉及到房地产企业的贷款产品，仔仔细细的给陆墨上了一课，包括申请这些贷款的现行政策、资质要求、所需资料、业务流程、注意事项都讲了一遍，可谓是孜孜不倦、耐心又细致。
“银行贷款课程”结束，陆墨起身告辞，陈国平又送他到楼下营业厅，王晶捧着一个纸袋和几张取款凭证小跑过来，恭敬的递给陆墨，陆墨粗略看了一眼就签了字，接过王晶递过来的大纸袋，里面五捆现金，每捆十万，沉甸甸的。
……
从渣打银行出来，陆墨把现金交给了罗元昊：“五哥，空的时候帮我买五箱茅台，2018年以前的就行，回头我要寄到美国去。剩下的钱给兄弟们做行动经费，告诉他们尽量用现金，少刷卡。”
罗元昊奇道：“美国买不着茅台吗？出口版的还便宜。”
“我知道，不一样，人家缺的不是酒，是心意。”
“行，现在去哪？”
“恒仁集团总部，等钟洛泽忙好了，找他一起吃晚饭，晚上要商量协议的事。”
“我发现你真是属陀螺的，这一天天的真不闲着。”
“人嘛，就得折腾，越折腾，越快乐。”
“瞎扯，我怎么就听说越折腾死得越快呢。”
“那是瞎折腾，没有目标，走错道了。”
“那你呢？想好自己的道了吗？”
“嗯，基本想明白了，这不已经开始折腾了嘛。”
“那就行。”罗元昊点点头，继续开车。
过了片刻。
“小九……”
“五哥，咋了，有事就说呗。”
“你带上五哥，五哥也不想闲着了，得折腾折腾。”
“行啊，就想请五哥陪我一起玩呢。”
“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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