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世界上最小的湖泊，充盈着一室的旖旎。
薛屿吻了吻靳洵眼尾处的那滴湖泊，撑着从他身上起来。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人。”
随他的动作微微转醒，靳洵轻嘶了一声，恍惚片刻后感到身上已经干爽，但某些地方还在泛酸作痛。
靳洵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类可以在被他吸那么多血后还能做到那种程度。
思绪浮动着，他的身子下意识抽搐了一下。
看见他的反应，薛屿眸中意味不明，只是含笑地帮他掖了掖被角。
浴血奋战，越战越勇。
“起开。”读懂他的意思，男人平日淡漠清冷的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意。
“叔叔还难受吗？”混血青年语气关怀，起身躲开时还拍了床上人屁股一下。
“你……！”没好气地看向他，靳洵正好对上了关门前他那抹转瞬即逝的狡黠笑意。
“上你的时候可以不是人。”薛·实诚·屿回应他最初的疑惑，随即便带上了门。
小时候叫叔叔，长大了叔叔叫。
“……”耳尖微红，靳洵感觉自己好像把小孩养歪了。
片刻后薛屿洗漱完回来，正巧看见他正对着从桌子掉到地上的泡芙发神。
“饿了？”随意拾起将泡芙扔垃圾桶里，薛屿将视线移到靳洵脸上问了一句。
自然没看见溢出的奶油擦过黑色的塑料层，整个流心泡芙蔫哒哒地淹没在一众纸团。
“没。”
“确实也不可能饿……”
“先打住。”看着他真还思考上了的样子，靳洵强行打断，“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事要处理的吗？”
“现在这艘船应该是已经往出发地返航了，基本上没什么事了，”撑坐在床尾处，混血青年眉头微微蹙起，“有些尾巴我去处理了就行了。”
“行。”食指轻轻抚平薛屿的眉心，又移到了他的脸侧戳了戳，靳洵十分漫不经心道，“那我再休息会儿，你小心点。”
“放心。”薛屿却从他随意的语气听出了点点危险。
他戳的位置正好就是法尼克斯打的那一拳的位置。
……
在血族区找到法尼克斯的时候他正在互食。
“你还没死？”
感受到人类的气息，法尼克斯捏着一个血族的头随意一扔，来了句吉祥话。
“托你的福，还没。”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薛屿将门关上。
“嗯？”
“你想和我聊一些关上门才能聊的事吗？”
“神金。”刚把心态调整好的薛屿听见他故意的话差点想打人。
“我们又没试过，说不定可以呢？”法尼克斯察觉到了他身上靳洵的气息面上带笑，“你是右位还是左位？我都可以。”
…………
“哈啊……你你你别激动啊，嘶疼疼疼疼疼疼。”
“反正你也不能杀我，何必这么搞呢？”法尼克斯一边闪躲着银针，一边劝声道。
“你不是想要聊关着门聊的事吗？”薛屿气笑了，手上扔银针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仍然招招致命。
“calm down,calm dowm ,please! ”在法尼克斯放弃抵抗时，直向命门的一根银针却被另一根银针打下。
“不是能好好谈的吗？”找了处看着凑合的地方坐下，薛屿勾唇。
场景一度似曾相识。
“你到底来做什么？”事已至此，法尼克斯再怎么癫也应该知道自己早就入套了。
“给你们发救济粮。”随意向桌子上扔了两袋血族代餐，薛屿出声道。
“条件。”
“立血誓，回去后300年不发动战争。”
法尼克斯想活着。他这些年爬到这个位置，总不可能就在这里栽了。
“就两包？”哥们，我们回去至少要七天。
话虽这么说着，法尼克斯却立下了血誓。
“两箱。”事情办完薛屿就起身打算离去，临走前看都没看法尼克斯一眼。
“你都从靳洵那学的些什么？”法尼克斯眸中情绪闪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靳洵至少明面上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你想从我身上找到他的影子？”沉默片刻，薛屿转眸凝了眼他，灰蓝色的眸子渐渐转暗。
这不是应该的吗，小屁孩？
刚想追问，法尼克斯却顿住了。
“那可惜了，我不是他。”混血青年十分轻松，或者说是轻蔑，侧头露出了一个“核善铀镐”的笑容。
但法尼克斯知道，这份轻蔑不是对靳洵的，而是对他的。
因为他听见薛屿又随意道。
“回去敢有小动作，你也活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薛屿语气清浅，如同拂去浮尘一般，法尼克斯却感受到了风暴般的凌虐。
门被混血青年打开，又被他“哐”的一声关上。
室内只留下法尼克斯逐渐癫狂的低笑声。
他眸中酝酿的情绪终于炸开。
再多用一点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薛屿。
好像，现在对你更感兴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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