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对他怎么样啊？”
小伙计离开后，云调问万璞玉，顺手也拿起自己那杯茶喝一口。
啧，奇怪了，是他没有品味么，怎么喝着万璞玉特别强调三万八千块一两的茶叶没什么味道啊？
“你觉得呢？”
他要是不问，万璞玉还没觉得有意思。
“人家小小年纪，别为难人家。”
云调叹了口气。
“没想到，咱们小云同学还挺有爱心。”
万璞玉呵呵笑了起来，用故意玩笑的眼神看向云调，
“你答应继承道阳观，我就放过他。”
“没见过你这么恶劣的人。”
云调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像是生气了一样。
“年纪轻轻气性真大，”
万璞玉一边嘟哝着，一边拎起茶壶来给自己重新添上一杯茶，又给云调也添了添，
“生气伤身体昂，长辈都亲自给你倒茶了还要怎样。”
云调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呼吸一口后重新开口，
“我只是想到，我刚入行的时候跟他年纪差不多。”
“吃了很多苦吧？”
万璞玉眼神柔和的看着他说。
如果不是这样，依云调的性格不会对一句玩笑话有这么明显的反应。
云调微微偏了偏头，让万璞玉的眼神落到自己脸上，
“都过去了。”
“是，早晚都会过去的。”
万璞玉扯起了嘴角，举起茶杯挡住自己大半张脸。
小伙计还是听见了万璞玉的喊声，大概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就独自回来了。
不过这次，他学会了先敲门。
“当家，我可以进吗？”
语气还是那种少年人的桀骜不驯，有礼貌了但不多。
“进来。”
万璞玉这话音还没落到地上，小伙计就已经推门进来了，
“当家找我干什么？”
万璞玉品着茶，指着一旁的矮凳，
“坐吧，没什么大事儿，就想给你聊聊天。”
“聊什么？”
小伙计每一句话都回的好生硬。
万璞玉转向云调，小声的问他，
“你以前也这样吗？”
“嗯。”
云调用鼻音回了一声。
“没挨过揍？”
“没少挨。”
“噗。”
万璞玉耸着肩膀笑了出来，放下手里的茶杯对小伙计摆摆手，
“哎呀，别紧张嘛，随意聊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
“山岚。”
小伙计倒是有问必答。
“是个古老的姓氏啊，”
万璞玉感叹一声，
“我怎么不记得道阳观里还有姓这个‘山’字的伙计呢？”
他这个意思是，既然山岚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的儿子，可那个男人万璞玉清楚的记得不姓“山”啊。
道阳观内门外门的伙计加起来太多，万璞玉即使身为当家也不可能各个都认识。
但起码他见过面儿的，都会知晓姓名。
“我跟我妈姓的，你当然不知道了。”
这个话题还真成功打开了山岚的话匣子，
在说起自己姓名的时候，脸上控制不住的涌上得意的神采，
“我的名字也是我妈起的，我妈可是高材生呢，有文化！”
万璞玉被少年得意的样子逗笑了，
“你妈妈现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又把刚聊起来的天给聊死了。
山岚的表情变的很不对劲，低下头吞吐了一下，才小声说道，
“我妈妈不在了。”
“不好意思啊，”
万璞玉尴尬的嘶了一声，
“我没想到这一点。”
“没事儿，我又不是指望别人可怜活着的。”
山岚重新昂起头，表情依旧是独属于少年人的不可一世。
“感觉你似乎是讨厌我啊，能赏脸说说为什么吗？”
万璞玉打量着他问。
他早知道这小子并不是在谁面前都这么狂气，起码在他“周师兄”面前温顺听话的像是一只小羊羔一样。
万璞玉的“眼”看的特别远，这里每个人的动向他都能捕捉到。
他未来一段时间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必须得保证“家宅”的风平浪静，可不能再给道阳观养出个“袁菁”来。
“我……”
山岚吞吐了一下，像是差点一时嘴比脑子快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我没有讨厌你，你感觉错了。”
“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
万璞玉看着他，慢慢扬起脖颈，转而垂下眼眸去看他，人为制造出一种“居高临下”。
山岚被气场压迫的愣了一会儿，等思绪反应过来之后，竟然低头笑了一下。
“笑什么？”
万璞玉没有说话，是云调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开口，冰冷的语气中也满满都是压迫感。
“我真的没有讨厌你，”
山岚再次抬起头，这次眼神终于变认真起来，
“我只是从见了你的第一面就在想，为什么一个年纪没比我大多少的人能成为当家，”
“为什么你能让所有人都为你低下头。”
“那现在，你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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