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傻了？”沈卿卿眉眼弯弯，整个人完好无损的坐在车里。
她看着怔愣的三人，心动触动。方才的一幕，她虽不在现场，但通过木偶的眼睛也全部看见了。
沈樾看了一眼充满血污的手，克制着内心的激动。
不料沈卿卿直接将手搭在他颤抖的手上，“大哥，抱歉。”
“你……没事就好。”沈樾红着眼，回握住。
兄妹俩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辉月扭开头，睁大眼睛看着车顶。
灵杉的手指紧紧扣住方向盘，车速缓缓降下来。
车内沉寂了一会儿，灵杉才开口道。
“卿卿，你早就发现他有问题了？”
这个他，自然指得是重澈。
沈卿卿点头，“从地府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觉得他很奇怪。”
车内其余三人屏气凝神，慢慢细听。
“在地府时，虽然他藏的隐晦，但是我对常人的目光十分警觉，他看向我的眼神并不像第一次见我。”
“除此之外，他跟上我们的理由太过蹩脚。”
说到这，沈卿卿看了一眼灵杉。
车子停在红灯前，灵杉沉眸，“地府一向是默认特殊调查局的存在，并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过。假设他说的设置分据点是真的，按照地府分属的职责来看，也不是阴律司管这件事。”
“对，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他一个阴律司的，怎么还能管这么多。”辉月应和。
“让我肯定他不是地府的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我们知道长德市发生鬼潮时，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现。”沈卿卿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她在重澈的眼里看到了冷漠还有一闪而过的兴奋。
也就是那一刻，她决定来一招瞒天过海，用木偶替代自己跟随灵杉他们，前往长德市。
她自己则是落后一步赶到。
“不仅如此。”沈卿卿拿出一枚血珠，上面还有血液在流动。
“这是鬼潮退去以后，我在大哥你们举办活动的舞台下找到的。”
“血珠？！”
灵杉和辉月齐齐一惊。
沈樾询问的目光看向他们。
“血珠就像影视剧里常用到的血包，里面是用特殊方法储存的血液。我们特殊调查局也经常会用到，不过一般都是用的动物的鲜血，用来吸引一些藏匿起来的恶鬼。”灵杉轻声解释。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沈卿卿手里的那一颗。
“这颗里面的血液，我没猜错的话，是人的。”
“触碰会有什么副作用吗？”沈樾眉头一皱，看向前视镜里灵杉的眼睛。
“没有。”
沈樾松了一口气，将血珠从沈卿卿手里拿了出去，顺势放在了辉月的手中。
辉月：？？？
你心疼妹妹碰这个污秽东西，就不管别人的死活是吧？
沈卿卿哭笑不得的收回手，辉月则是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如果是普通的人血，引发不了这么大规模的鬼潮。”沈卿卿凝眸，“这上面的怨气浓郁，和还没有出生就被流掉的婴孩很像。”
“难怪……”辉月叹了口气。
他们平日里处理过很多案子，其中最多也是最麻烦的便是这类孩子。
承受了生的希望，再经历死的绝望。
很多时候，孩子是无法理解这种情感的，只能凭借本能怨恨父母以及这个世界。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灵杉忍不住询问。
沈卿卿挑了挑眉，“藏在暗处，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在适当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好，回去我会叮嘱家里人，配合你。”沈樾当即表态，“他们需要知道真相，否则奶奶他们很有可能受不住……”。
沈卿卿点头，她也没想着隐瞒家里人，方才沈樾的状态都已经吓了她一跳。她完全不敢想，老太太、陆清婉和沈新文他们听见这个消息后的模样……
一车人达成一致意见，决定由沈卿卿在暗地里调查重澈。
“回到案子本身，这次一共有十三个人失踪，还需要尽快去找。”灵杉一打方向盘，冷静说道。
沈卿卿看了一眼前方的特殊调查局分局，“我会叫沈花花配合你们，准备好他们的随身衣物，花花闻过就不会找错。”
“好。”
车子慢慢停下，沈卿卿也消失在座位上。
三人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由沈樾抱着“沈卿卿”下车，走进分局。
“灵局，我们局长已经说过你们会来的事，请问沈大师……”一位短发干练的女生迎了上来。
灵杉脚步一顿，抬眸看她，“沈大师出了点事，把负一层腾一个位置出来。”
全国各地的分局的格局几乎和总局一致，因此女生很快反应过来。
“负一层？那不是……”停尸间吗？
“照我说的去做。”灵杉脚步不停。
女生回过神来，红着眼走到最前面为几人带路。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目光齐齐落在沈樾怀中被盖住的人上。
角落里的一个人，装作不经意地坐下，快速地掏出手机。
消息发出，他呼出一口气。
沈樾瞥了一眼前面的玻璃，面色不变，跟在灵杉几人身后。
电梯门打开，他轻咳一声。
灵杉立即反应过来，对着女生道：“接下来就不用你陪着了。”
女生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电梯门重新关上，沈樾眸光一沉。
“进门九点钟方向，男，30岁左右，带着黑边眼镜，有问题。”
辉月回忆方才进门看见的景象，对着灵杉点了点头。
-
沈卿卿离开灵杉几人后，立刻回到活动现场，坐在树上静静地看着下面。
在郑原的带领下，场地有条不紊的恢复着。
“怎么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雁归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顺势坐在她的旁边。
“你来这么快？”沈卿卿瞥了他一眼。
雁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是你在催我，我能跑这么快？”
要知道，接到她的消息后，他立刻从千里迢迢外的石明山赶了过来。
沈卿卿唇角一扬，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那要不都说你靠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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