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突然掀起百丈高,浪尖站着个白衣女子,眉心与白绡有着相同的朱砂痣。她指尖轻点,沈砚左眼星图竟开始逆向旋转:「沈砚,你可知永劫之体的真相?」
女子身后浮现出巨型轮盘,指针正指向他:「你每活一日,三界便有万人替你赴死;你每救一人,便有十城化为焦土。现在,告诉我——」
她突然逼近,指尖刺入他心脏:「你还要继续逃吗?」
沈砚在剧痛中看清轮盘全貌——无数个「自己」被困在格子里,每个格子都标注着不同时空的坐标。而轮盘边缘,白绡、阿沅、师妹的身影正在消散。
「不……」他嘶吼着抓住女子手腕,左眼星图与轮盘产生共鸣,「这次,我要改写规则!」
海面突然炸开,归墟之门轰然开启。沈砚在漩涡中看见所有可能:他化作星砂融入天地,三界陷入永夜;他吞噬归墟成为新天道,却目睹白绡在轮回中永世受刑;他分裂魂魄成为凡人,却因寿元不均引发战乱……
最终他选择将左眼剜出,化作新的玉珏补全轮盘。在意识消散前,他听见白绡的声音:「傻子,这次换我等你……」
而东海之滨,新生的玉珏上浮现出两行小字:
「以永劫之躯,镇归墟之乱」
「待星砂重聚日,劫火焚天时」
卷二:天命棋局
第一章:司命台对弈
玄霄的剑意劈开天幕时,沈砚正站在栖梧山巅。他刚将阿沅安置在玄鸟图腾庇护的山洞,怀中铜镜突然发出蜂鸣。抬头刹那,虚空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剑气裹挟着星砂将他卷入混沌。
「欢迎来到天命棋盘。」
玄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沈砚发现自己立于黑白棋盘中央,脚下棋子化作修士厮杀。白子修士剑招凌厉,却总在触及黑子修士时突然结晶;黑子修士刀法诡谲,斩中白子时却会引发血肉坍缩。
每死一人,沈砚左臂便多一道星纹。他试图逃离棋盘,却发现边界是流动的星河,河中漂浮着历代永劫者的骸骨——有人形,有兽形,甚至有半截青铜巨柱。
「你可知何为天命?」玄霄的虚影在棋盘上空显现,手持的竟是沈砚在禁地见过的九转玉珏,「永劫者是天地棋子,生来便要替天道背负因果。」
沈砚突然挥掌拍向地面,星纹化作冰棱刺向玄霄。虚影却如雾气般散开,冰棱穿透的瞬间,棋盘上所有修士同时抬头,眼中流转着与他相同的星图。
「杀光他们,你就能离开。」玄霄的声音带着蛊惑,「或者等他们杀光彼此,你的星纹会覆盖全身——那时,归墟之门将为你敞开。」
沈砚踉跄后退,发现脚下棋子开始融化。白子修士化作星砂融入他左眼,黑子修士则凝成黑雾钻入他心口。剧痛中,他听见玄霄的低语:「你每活一日,便有千人替你赴死。栖梧山的渔民,药王谷的弟子,还有此刻正在为你流血的……」
「闭嘴!」沈砚嘶吼着引动星砂,棋盘瞬间冻结。但冰层下传来指甲抓挠声,无数只苍白的手破冰而出,每只手心都刻着「沈」字。他终于看清,这些手的主人竟是不同时空的自己——有的穿着药王谷弟子服,有的披着守陵人黑袍,甚至有个与他容貌相同的孩童,脖颈上还挂着阿沅的石雕小鸟。
第二章:禁地血咒
白绡找到沈砚时,他正跪在司命台废墟中,左眼星图已蔓延至下颌。她将染血的发带缠在他手腕,青铜烛台突然发出幽光,照亮前方隐秘通道。
「守陵人禁地,非圣女不得入。」白绡割破指尖,在石门上画出符咒。门扉开启的瞬间,沈砚听见无数亡魂的哀嚎——石壁上刻满历代永劫者的画像,从上古巫祝到近代剑仙,每幅画都在流泪,泪水落地成冰。
「看这幅。」白绡停在最新一幅前。画中男子与沈砚容貌无异,却穿着青铜甲胄,手持归墟轮盘。轮盘指针正指向一群跪拜的守陵人,他们眉心皆有朱砂痣,与白绡如出一辙。
沈砚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割裂意识:他看见自己站在血祭高台,将守陵人族推入归墟漩涡;白绡的前世被锁在青铜柱上,看着族人化作星砂;阿沅的前世还是婴孩,被他亲手放在轮盘某个格子里……
「这不是真的……」他踉跄后退,撞倒祭坛上的青铜鼎。鼎中滚出颗心脏,仍在跳动,表面布满星纹。白绡突然刺穿自己心口,鲜血喷溅在心脏上,激活了某种禁制。
「沈砚,听好。」她将染血的手按在他掌心,画出复杂符咒,「归墟轮盘有三千六百格,每格对应一个因果线。你前世将族人献祭,是为补全轮盘缺口;而今世……」
她突然剧烈咳嗽,指尖浮现出与阿沅相同的晶簇:「我要将圣女血脉炼成钥匙,替你打开真正的归墟之门——不是吞噬万物的深渊,而是……」
话音未落,禁地开始崩塌。白绡将他推向出口,自己却被石壁吞没。沈砚回头时,看见她最后对他微笑,眉心朱砂痣化作星砂消散,而石壁上所有永劫者画像的眼泪,突然都变成了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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