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撇了撇嘴,十分不喜,“要学就学,不学拉倒!”
要不是官府给了银子,他才不做这番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打心底里,他其实不想把堆肥的法子免费教给别人。
明明是大孙女想出来的养土好方法,他们竟然嫌弃,太过分了。
林贵不管村民怎么想,拿起铁耙开始松地。
铁耙高高扬起,狠狠落下。
就像敲打在村民的脑袋瓜子上,嗡嗡作响。
“林老哥,我们学,我们学,你可别生气。”
“是啊是啊,别和刘老三一般见识。”
村民围在林贵周围,一个挤一个,脖子伸的老长,一个挨着一个,都想看清楚林贵的动作。
突然,林贵放下铁耙,看了看左右。
村民怔愣了一会,咋不动了?
“林叔?”
林贵单手扶着铁耙,无节奏得轻敲地面,瓮声瓮气道:“让一让,退后,你们围着我,我咋干活?我长眼,铁耙可不长眼。”
村民只好往后退。
前面的人退了,后面的人也跟着退,再后头的人不明所以,嘴里嚷嚷着“咋往后退啊”、“干啥呢”、“看不见啊”诸如此类的话。
村民挤来挤去,争着站在最前面。
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前头,很快就被人推下去。
抱怨声此起彼伏。
林贵看这样也不是事,和林达商量,和他说干脆分批学。
林达也觉得人挤人学不到什么,心思都在争强好胜抢位置上了。
林贵清了清嗓子,大声开口:“别挤了!别挤了!你们挤来挤去还学什么?”
“我每天都要堆肥,这样吧,你们都分批来学吧!”
林贵话音刚落,村民便抢着开口,争先恐后要第一批学。
叽叽喳喳,被围在中间的林贵脑袋嗡嗡作响,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一般,吵得头疼。
林达皱眉:“吵什么吵!没看到林贵叔被你们吵烦了吗!从村头王大爷家开始,到林田家结束为第一批,林昌到王福平这一片为第二组......总共四组。第一组今天上午,第二组下午申时过来,第三组明天这个时辰,第四组明天下午申时。就这么说定了,早晚不差一天。”
村民见林达已经分好,只能作罢。
第一组的村民留下来,后面几组的村民垂头丧气回去了。
似乎晚学一天就损失好几两银子似的。
人少了,吵闹声也少了。
“大家看好了,结块的土用来堆肥绝对不行,角角落落都要用铁耙刨松了。”
说完,林贵也不管村民怎么说,自己三下五除二把小半块土刨松了。
等土松了,林贵又把土往边上刨。中间剩下结块的土,林贵继续挥动手里的铁耙。
来回三次,林贵才把枯枝烂叶往里头铺。
“这是山上挖的枯枝落叶,都往里头倒。家里的烂菜叶子,鸡蛋壳都是宝,有的全往里面扔。”
做完这些,他又挑了些鸡鸭的粪便填在里头。
原本刨到边上的松土,也被他填盖上去,最后在上面盖上一层到秸秆。
“最近雨水多,昨日才下过大雨,这里头不用单独洒水。两个月后,里面的枯枝烂叶都变成黑土了。”
林贵扶着铁耙,佝偻着背,干活不累,讲话累死个人。
再看村民一个个跟哑巴似的,仿佛没听明白,又让林贵有点着急上火。
“明白了不?”
“林贵叔,我不是不信任你,堆肥就这样?这也太简单了吧?”
“是啊,不就是枯枝烂叶和鸡屎鸭屎么,人屎行不行啊?”
林贵摆手:“都行,是屎尿就行。”
“林贵叔,那我们回去试试吧。”村民眉眼中带着疑惑,堆肥的效果他们越发怀疑了。
人一走,林贵松了口气。
“我活这么久,还没这么多人围着我看我干活嘞!”
“叔,去年摘棉花,村里人不都看着?”
林贵咧着牙,不好意思道:“嗨!那不一样,我背着篓子往棉花丛中一钻,哪还看得到。”
——
两日后,县衙来了个负责农事的官员,专门跟在林贵身后。
看着年纪不大,林贵心里琢磨着,估计是县里怕他偷懒来监督他的。
如此一来,林贵教起来更加勤勤恳恳。
上林村教完了教下林村,附近种植棉花的村子一个村一个村讲过去。
等把堆肥的法子传授给村民,林贵脚底走出了水泡,喉咙也哑了。
林老太喋喋不休念叨他太老实,干活太实诚,吃亏。
林贵不反驳,林老太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乐呵呵地大口吃着老婆子给他烧的红烧肉。第二天依旧背着手出门,挨个田里去看堆肥情况。
好几户家里人多,地更多。
就像王小狗家,五个男丁,屋前屋后没那么地用来堆肥,干脆把田地翻了,在田里堆肥,也省去后面还要把腐熟土挑到地里的麻烦。
林贵听了也觉得主意妙,回去照着干,几日功夫,半亩地做了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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