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见李傕被程普麾下士兵按在马下,精铁锁链瞬间缠上腰间,那杆跟随李傕多年的长枪早已摔在尘土里,枪尖还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他的心猛地一沉,手中大刀的力道顿时泄了三分。孙坚何等敏锐,见他刀锋微顿,立刻抓住破绽,古锭刀带着破风之声直劈而下,刀身擦着郭汜的护心镜划过,在甲胄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火星溅起时,还带着金属断裂的脆响。
“分心者,死!” 孙坚的怒吼在战场上炸开,震得郭汜耳膜嗡嗡作响。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收刀格挡,可手臂却被对方刀锋上传来的巨力震得发麻,胯下战马也踉跄着后退两步,踩得地上的碎石簌簌作响。此时周围的喊杀声愈发激烈,孙坚麾下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董卓军的残兵要么跪地投降,要么被乱刀砍倒,原本整齐的军阵早已成了一盘散沙。
郭汜眼角余光瞥见李傕被两名士兵押着往孙坚方向走去,后者脸上满是不甘,却又挣脱不得。他心中暗叫不好,知道今日若不拼死突围,恐怕就要和李傕一同沦为阶下囚。想到此处,郭汜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刃,趁着孙坚收刀的间隙,突然调转马头,朝着左侧的山林方向冲去。那里树木茂密,若是能躲进林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跑?没那么容易!” 孙坚见状,冷笑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手中的古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率领着身后的精锐骑兵紧追不舍。马蹄声如同惊雷般在地面上响起,卷起漫天尘土,将周围的草木都染成了土黄色。郭汜拼命地抽打马匹,可他的坐骑早已在之前的大战中消耗了太多体力,无论他如何催促,速度都渐渐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前方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弓弦颤动的声音,数十支羽箭如同流星般射了出来,直逼郭汜的面门。他心中一惊,连忙俯身趴在马背上,手中的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将射来的羽箭纷纷挡开。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支箭射中了他的战马,那匹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轰然倒地,将郭汜狠狠地摔在地上。
郭汜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觉右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支羽箭穿透了他的裤腿,深深扎进了小腿的肌肉里,鲜血正顺着箭杆不断往下流。他咬着牙,想要拔出箭来,可刚一用力,疼痛就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郭将军,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郭汜抬头一看,只见程普手持长枪,率领着一队士兵从林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而在程普的身后,还有几名士兵押着十几个董卓军的残兵,显然是早就料到郭汜会往这边逃跑,提前设下了埋伏。
郭汜看着程普,又看了看远处正被孙坚押着过来的李傕,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若是继续抵抗,恐怕只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想到此处,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大刀,对着程普说道:“我愿降,只求孙将军能饶我和李傕一命。”
程普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赶来的孙坚,见后者点了点头,便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将郭将军扶起来,好生看管,切莫伤了他。” 士兵们应了一声,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郭汜架了起来,又拿出金疮药,替他处理腿上的伤口。
孙坚来到郭汜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郭将军,你和李傕乃是董卓麾下的猛将,今日能将你们擒获,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不过你放心,我孙坚向来敬重英雄,只要你们肯真心归顺,我定不会亏待你们。”
郭汜沉默不语,他知道孙坚虽然勇猛善战,可董卓势力庞大,若是自己真的归顺了孙坚,日后恐怕会遭到董卓的报复。可如今他已成阶下囚,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点了点头,说道:“我愿归降孙将军,日后必定为将军效力,绝无二心。”
孙坚见他答应归降,心中大喜,连忙让人将李傕和郭汜带下去好生安置,又下令打扫战场。此时夕阳西下,将整个战场染成了一片血红,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兵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孙坚站在高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今日虽然取得了胜利,可想要彻底打败董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在孙坚沉思之际,一名斥候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跪在地上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董卓得知李傕和郭汜被擒,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前来支援,如今已经到了三十里外的虎牢关下!”
孙坚闻言,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董卓竟然会亲自率军前来。十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若是真的交战起来,自己麾下的兵力恐怕难以抵挡。他连忙召集程普、黄盖等将领,商议对策。
程普率先开口说道:“将军,董卓兵力雄厚,我们不宜与之硬拼。不如我们暂且退回城中,坚守不出,等到袁绍等诸侯的援军到来,再与董卓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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