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长雨与那女修仓皇逃离的身影消失在谷口,元起脸上并未有惩戒宵小后的快意,反而掠过一丝淡淡的怅然。
这位金丹初期的男修,他是认识的。
刘长雨。
当年,为了争夺第一个进入苍蓝秘境的资格,两人曾在论道台上堂堂正正交过手。那时的刘长雨,虽最终败于他手,却也展现出不俗的实力与韧性,给元起留下了印象。
更让元起记忆犹新的是,那时的刘长雨,对同为真传、风头正劲的钟跃明,态度是何等的敬重与恭敬,一口一个“钟师兄”,言语间满是钦佩。
可方才,他在这刘长雨的身上,看不到半点从前的影子。只剩下尖酸、刻薄、落井下石的丑态,还有面对强权时那不堪的恐惧。
是什么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
是嫉妒钟跃明曾经的耀眼,在其失势后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
是人性中本就存在的劣根性,在失去约束后肆意滋长?
还是说……那曾经的敬重与恭敬,从来就只是一层精致的伪装,只因“形式如此”,如今形势逆转,便迫不及待地撕下了面具?
元起想不通。
或许,人性本就复杂难测,兼而有之。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细想。人心鬼蜮,多想无益。
转身,目光落回那因撞击而倒塌的院墙,元起摇头笑了笑,缓步走回石桌旁,重新坐下。
石桌上,酒杯中的酒液,在渐沉的暮色中,映着微光,依旧清冽。
他并未等待太久。
不多时,一道略显急促的遁光落在小院之外,光华敛去,现出的正是之前引路、此刻脸上带着更甚先前恭敬甚至一丝惶恐之色的养元谷管事长老。
“拜见圣子!” 长老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姿态比初见时又低了几分。
他心中此刻仍是震动不已。
就在刚才,他正在谷中理事堂处理事务,一道清晰平和的传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正是元起的声音,让他前来一见。
从理事堂到钟跃明这偏僻小院,足有二十余里!这位圣子明明只有金丹中期修为,神识竟能如此精准、轻松地跨越这般距离进行传音,且让他毫无被窥探之感……这份神识强度与控制力,恐怕已不逊于寻常金丹圆满修士了吧?
难怪……难怪你能当圣子!
长老心头的那点因为元起年轻而产生的些微轻视,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敬畏。
“长老不必多礼。” 元起微微抬手,语气平和,“让你过来,是有两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圣子请说!但凡小老儿能力所及,绝不推辞!” 长老连忙表态,语气诚恳。
“其一,钟师弟这院墙,方才有些损坏,还是烦请谷中派人再来仔细修缮加固一番,莫要影响他静养。”
“其二嘛……” 元起顿了顿,拿起酒壶,竟也给面前空着的石杯斟了半杯酒,轻轻推到长老面前,“给我个面子,在你职权和能力范围之内,稍微照拂一下钟师弟。毕竟,他终究还是第三长老的亲传弟子。”
他抬眼看向长老,语气依旧平静,却仿佛意有所指:“第三长老或许一时气恼,但师徒情分岂是说断就断?总不至于一直生气下去。若是哪天,第三长老忽然想起这个徒弟,问起他在养元谷的近况……长老你,又该如何交代呢?”
长老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变,青红交加,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难言之隐。他看了看元起推过来的那半杯酒,又看了看元起平静无波的眼眸,一咬牙,竟是改用神识传音,对元起说道:
“圣子明鉴!并非小老儿刻意怠慢钟师侄,实在是……实在是此事另有隐情!”
他传音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小心翼翼:“让钟跃明在此……吃些苦头,磨一磨性子,这……这其实是第三长老他老人家的吩咐!”
元起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长老继续传音道:“长老说钟师侄心高气傲,此番遭此大劫,若无人敲打,恐难真正沉淀反省,甚至可能一蹶不振。让我们这边……只需暗中关注,确保其性命无虞、根基不彻底毁坏即可,至于其他……适度放任。所以那些跳梁小丑的作为,我们虽知晓,却也未曾严厉制止……此事第三长老不欲让旁人知晓,尤其是不想让钟师侄本人知道,还请圣子千万保密啊!”
传音完毕,长老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元起拱手,用正常声音说道:“圣子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小老儿一定会妥善办好!定不让钟师侄再受无谓的打扰,院墙也会立刻派人修缮如新!”
元起沉默了。
他看着长老那带着讨好与忐忑的笑容,心中一时间竟有些荒谬之感。
怎么着?
合着自己今日这番又是步行表态、又是饮酒陪伴、又是雷霆出手震慑全谷的作为……在某种程度上,竟成了自作多情,甚至可能打乱了第三长老“磨砺”弟子的计划?
我成小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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