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之前用“烟味儿”揭穿——虽然他好像也没想伪装——那个人不是刘祈一样,在他随着话音起身之后,我又发现了他不像我的地方。
他的气场比我强。
虽然我发自内心的不想承认,但他的气场确实比我强大很多,尤其是他最后的“一字一顿”,甚至让我有种在犯罪现场被抓了现行、又当场接受法官宣判的感觉。
而且好像不只是我有这种感觉。
在那个人起身之后,陈金平和玛曼拉也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但他们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快速的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就用一种等待的眼神朝我看来。
“他们应该是在等我的回应……可他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说在他们的认知里,我有这么强的气场也很正常?”
紧张的气氛中,我忍不住的又开始走神,尤其是最后那个不着调的想法,甚至让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于是接下来的场面就很尴尬了。
我没想到自己会笑,那个冒牌货和旁观者们也没想到,四个人的目光瞬间全都落在我的身上,而且都带着一种不明所以……或者说“你有病啊?”的询问。
“咳咳——”
我连忙干咳两声收起笑容,同时迅速回想先前的状况、想找出一个妥善的应对方案、再然后我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在那两声干咳的时间中,我至少想了十几个策略,可是没有一个能让我妥善应对眼下的情况。
陈金平和玛曼拉发现异样却没有任何表示,说明他们认为这种“异样”、并不能够当做证据,还需要继续观察我的反应。
如此一来,所有“非正面回答”的策略就都不能用,否则落入被动还是小事,万一被对方反过来、说我心虚转移话题,就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可是正面回答的话……
思路到这,我忍不住的咬紧了牙,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想要正面回答这种问题,就只有“我是我”这种、连我自己都感觉苍白的答案。
“你的身份同样存疑,凭什么是你审我?”
百般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这种勉强中立的转圜:“你说你是我,还知道当年我第一次找人类的事,那你肯定也知道我的名字吧?”
“当然知道。”
那人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看向一旁的陈金平和玛曼拉:“但我当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名字,就算我现在说出来,你又怎么判断是真是假?”
“没说过?”
我怔了一下看向陈金平,而他也正好朝我看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忽然意识到、第一轮交锋我已经输了。
无论那个冒牌货说的是真是假,在我对“没告诉名字”这件事表现出惊讶的时候,就已经证明我不了解当时的情况。
当然,我从前的记忆还没恢复,想不起那次接触时的情况也很正常,但如果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人、说他知道当时的情况,我的处境就很被动了。
就像没有人能证明、他说的“当时的情况”是否属实一样,也没有人能证明我的“记忆缺失”是真的缺失、还是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我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了。”
冒牌货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摊开双手维持在一个水平的高度:“没人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你的‘失忆’是真是假——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
问题又绕回原点,我不自觉的咬紧牙关、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声“屮”。
这个冒牌货太狡猾了,他知道我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所以才翻来覆去的盯着这一个问题。
不正面回答,就会像刚才一样、让我继续落入更加被动的处境,可是正面回答我又不知道答案,搞不好会落入更加被动的处境。
眼下对我来说的唯一机会,就是放弃继续跟他对线,直接想办法去说服裁判、也就是陈金平等旁观者,这样的话……嗯?裁判?
思路到这我忽然一怔,视线从冒牌货转到陈金平和玛曼拉,下一秒才猛地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有多诡异。
是的,“诡异”。
几分钟前我们遭到袭击,威廉·凯恩当场身亡,其他人也基本都受了伤,紧跟着冒牌货出现,而且从他的言语中不难听出,这次袭击就是他策划的。
于是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满屋的弹孔无不说明,那六个袭击者根本没想留下活口,如果不是玛曼拉技高一筹,我们应该已经全被打成了筛子。
换句话说,这次袭击就是为了杀死我们,可是这场袭击的策划者、也就是那个冒牌货做了什么?
在自己的手下被消灭后独自现身,没有表现出任何暴力意图,反而像个偏执的辩论家一样,耐心的坐在这里争辩逻辑、试图用“谈话”来当面顶替我的身份。
对于一场袭击的策划者来说,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最终目的,但如果他想顶替我的身份,直接搞个炸弹、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把我们全都弄死,再之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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