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虎！”李自言眼疾手快，刚发现不对劲儿就一步跨出，将方虎接住。
他的全身惨白，本应强健的身躯此刻却在不断散发着寒气，手脚格外的冰凉；
无论他人怎样呼喊那僵硬的躯干都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鬼怪。”
这是林麓脑海中最先出现的词语，因为他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瞬间将一个身体强健的成年人变成这个样子。
“毒，这是那些鬼怪才能使用的毒。”这是林麓的第二想法。
他迅速地在方虎全身各处翻找，尤其是脖颈、手腕等裸露部位。
最终他在方虎的脚踝处发现了两个细小的针孔，此刻还有两道雪白的液体不断从孔洞中溢出。
“蛇，有蛇。”林麓大声提醒，随后二话不说就朝着身后的白玉山参抓去。
重宝之处必有凶兽守候，林麓知道那条毒蛇很有可能就是这株山参的守护凶兽。
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害怕再迟几秒方虎的生机就会彻底断绝，即便那条毒蛇会在暗中袭击，他也要抓到救命药。
“咚！”一滴汗水从林麓的脸颊滴落，敲在身下的雪地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这一刻时间好像陷入了停止，寒风停止了吹拂，唯一还在移动的就是那只急切的手掌，以及，一双由草木凝成的双腿。
“唰！”
野山参早已通灵，感知到恶意的刹那就做好了逃亡的准备。
他埋在雪地中的双腿迅速立起，然后踏着雪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迈着长腿逃离。
“咝！”
一个东西发着咝咝声，它隐匿身形行走在雪地里，最后只留下一条蜿蜒的小路。
林麓眼神呆滞，无论是山参还是毒蛇都已不见了踪影，唯一还在的就是那只搭在雪坑里的手掌。
他迅速调整好状态，在李自言的帮助下将方虎背起往山下赶去。
他知道自己的斤两，那种速度根本不可能追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下山，将希望放在方老医生身上。
敲门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都要焦躁。
老医生缓缓打开了院门，他抬头看了眼伏在林麓背上的方虎，脸上无悲无喜。
将方虎放在里屋床上后，林麓简单讲了下方虎遇害的过程。
总共也就两句话，一句说的是蛇，另一句是白玉野山参。
方老医生点了点头，而后便取出银针开始针灸。
“怎么样？”看到有人走出来了，李自言赶忙上前询问。
林麓摇头，关好门后往远处多走了几步才开口说话，“方爷爷的脸色很凝重。”
闻言，李自言哀叹一声，自己表弟成了这副样子他的心里很不好受，却又无能为力。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静静地坐在板凳上，随时准备接受医生的呼唤。
“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里屋传出。
林麓和李自言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他们起身想要朝屋子里走去，却又担心影响到医生的治疗。
“进来吧。”
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允许二人进入，但他们的脚步却又同时停在了门口。
“活着。”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出，二人这才移动脚步，一同挤进了房间。
“方爷爷，您的医术果然厉害。”看到躺在床上的方虎脸色已经有了生气，林麓笑着赞叹。
看到自己表弟转危为安李自言也是由衷的高兴，心里对这位姥爷越发敬佩。
“唉。”沉重的叹息再次响起，二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方济老爷子合上手中的古书，然后摘下有些破旧的老花镜，他的脸色很凝重，“方虎中了毒，我这里的药不够用。”
“我去采。”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方济老爷子嗯了一声，刚想要开口，就看到两个年轻人坚定的眼神和稚嫩的面庞。
他不由顿了一下，准备说的话也被生生咽了下去。
老人摇了摇头，无奈道：“不行啊，那药几千年前就已经绝迹了。”
此话一出，二人的脸上再没有了激动，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
明明是两个大男人，此刻却无力地想要痛哭。
“方爷爷，你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救的。”林麓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啊姥爷，天底下药材那么多，肯定能找到替代。”
“唉。”
老人又一次叹气，他看着这两个好孩子，沧桑的眸中带着浑浊，知道彻底没有办法了。
“这是他的命数，没办法的。”老人转头看向自己的孙子，心中很悲凉。
“姥爷，要不我们带方虎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说不定还有转机。”李自言依旧不肯放弃。
“对。”林麓表示赞同，“方爷爷，我们去大医院里面看看，看有没有相应的血清，实在不行就换血。”
方济老人苦笑一声，道：“行不通的，毒已攻心，更是已经融入骨髓，浸入脏腑。”
“真的没办法了吗…”李自言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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