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战争对规则的领悟，白术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还是很有实力的。
他确实从战争对规则的领悟里，得到了很多启发。
当然，白术也并没有完全认同战争的话。
规则要真是不增不减，不生不灭，那他也没有创造规则的必要了。
都不增不减了，还怎么给世界加上一条规则？
思索间，白术又见到战争对着林间两个部落的战士一指。
下一刻，他就察觉到一股微弱的波动自战争指尖溢出，分成两缕。
一缕分化成百，融入了林间两个部落战士的体内。
然后那些手持长枪短矛，嘴里含着哨箭的部落战士，就像是被打了鸡血。
他们不再相互试探，而是高呼着冲出了自身藏身的地方，纷纷化作狂战士，舍弃自身一切，手中武器直指敌人要害。
另一缕，则窜到了白术身前，想要融入白术眼睛。
只不过那缕能量刚接触白术眼皮，就被白术下意识地消化，变成了自己成长的资粮。
感知到落向白术眼睛的能量消失，战争老头顿时斜了他一眼：
“别抵抗。”
“你不是要看我怎么凝聚战争因子的么？”
“你抵抗，我怎么给你看。”
白术对着老头憨厚一笑，旋即控制自身本能，任凭一缕战争之力融入自己双眼。
然后，世界变了。
当然，绝大部分都没变，山野依旧青翠，暖风依旧暖人。
变的，是密林间交战的双方。
在战争老头那缕战争之力的催动下，两个部落的战士，全都陷入了死战。
对敌的厌恶，对生的渴望，对胜利的渴求，对未来的期盼...
血液在挥洒，战意在燃烧，嘶吼声吓得巨蟒绕道，巨鳄沉水。
甚至连周遭能量，也被他们的信念所影响，变得更加活跃，更加具有攻击性。
而在这片小而残酷的战场上空，有一缕拇指大小的猩红火焰灼灼燃烧。
它吸收战士们的信念、吸收着那些变得更加活跃的能量，经过火焰不断纯粹，最终凝聚出了一滴充斥着铁锈气息的猩红水滴。
说是水滴，但白术看那东西，更像是血滴。
汇聚两个部落，近百战士鲜血、信念，乃至于生命的血滴。
也就在那滴猩红液体汇聚的瞬间，融入白术眼睛的战争能量彻底消耗殆尽。
世界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山依旧是山，水依旧是水。
唯一变化的，还是只有那些躺在地上，没了生息的战士。
“看清了？”
白术点头：
“看清了。”
“以生灵的欲望、信念为源头，引动天地间的能量。”
“再以战争规则将其淬炼，凝聚出纯粹无比的战争因子。”
说到这里，白术又看向了战争老头：
“要是我没看错，那战争因子除了有提升基础属性的能力以外，还能帮您老缓和‘战争规则’的侵蚀吧？”
战争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苦笑。
是的，苦笑。
“说来也有趣。”
“你说我都已经完全掌握战争规则了，念头一动就可以让战争升起，又或者消磨战争两方的战意。”
“但我依旧会被战争规则所侵蚀，只能不断通过战争规则引发战争，用战争期间凝聚的战争因子，避免自己变成战争的傀儡。”
“你说好笑不好笑？”
话落，他又伸出手，弹了下手指。
下一刻，躺在林中，失去气息的部落战士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
有人捡起了遗失在密林中的短枪，有人拔出了插在敌人身上的长矛。
然后像是失了心智般，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了林中。
没有战争干预，两个部落以后或许会爆发战争，但今天只会对峙，不会动手。
战争为了告诉白术他是怎么凝聚战争因子，所以挑起了两个部落间的战争。
但在良知的干预下，他又护住了他们最后的心脉，给他们留了一口气，并在战争结束后恢复了他们的状态。
等离开这片战场，他们的神智就会恢复。
“他们应该会记得刚才爆发的那场战争吧？”
战争点了点头：
“我并没有抹去他们的记忆，他们当然会记得刚才爆发的战争。”
“那你说，经历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他们还会爆发战争么？”
战争摇了摇头：
“或许会，或许不会。”
“选择权在于他们，而不是在我。”
说着，他又看向白术：
“这就是规则。”
“我在，规则在。”
“我不在，规则依然在。”
白术默默颔首：
“我明白了。”
“我大概知道规则该怎么创造了。”
说着，白术又恭敬地朝着战争行了一礼：
“谢谢前辈指导。”
老头有些愣神地看着白术：
“不是。”
“你这就懂了？”
白术点了点头：
“您说的很明白。”
“我确定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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