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
巴拉德瓦透过车窗，看着被无数平民围住的警局门口，不停按着喇叭，脑袋也探出车窗：“都干嘛呢？”
“我要报案！”
“我也是啊~”
“我......”
外围的一些男女，转身回了一句，就继续等待里面的人出来，巴拉德瓦也不着恼，将车停在一家茶摊边，坐在摊位旁的椅子上：“来一杯奶茶，用一次性杯子。”
卖奶茶的小哥见他穿着警服，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扭扭脖子，眼中带着疑惑：“对不起警官，一次性杯子是什么？”
“......”
巴拉德瓦反被他问的一愣，随意的摆摆手：“你把杯子洗干净，再给我倒奶茶。”
“好的。”
奶茶小哥扭扭脖子，在别人今早喝光奶茶放下的杯子里，挑了一个尽可能干净的玻璃杯，放到脚边红色塑料桶里洗刷，桶壁一层厚厚黑色泥垢，洗杯子的清水更像没煮开的茶汤。
杯子甩水后他背身，用脖子上的汗巾，里外擦拭干净，这才倒了满满一杯奶茶，递到正在抽烟看热闹的巴拉德瓦面前，扭扭脖子：“长官~10不不不~5卢比。”
巴拉德瓦眼睛瞟一眼杯子，看上去挺干净的，他掏出皮包抽了张50的拍桌上：“剩下的不用找了。”
奶茶小哥感激不已，拿过钱弯腰触摸他的脚背，随即起身双手合十，脖子扭得像装了马达：“愿罗摩神保佑您！”
“去吧~去吧~”
巴拉德瓦随意摆摆手，拿起茶杯小咪一口，意外的挑挑眉，奶味醇厚茶香不浓不淡，不过甜度有些超标，偶尔喝一次还成，他不由喝了一大口，放下茶杯：“小家伙~你煮茶的手艺挺不错。”
“谢谢警官夸奖，我这手艺可是祖传的，这间警察局建成当天，我爷爷的爷爷就在这儿摆摊了。”
奶茶小哥开心的扭起脖子，给他介绍自己的工具：“这口锅就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还有大马勺和糖罐，您看我这车子，是我爷爷的爸爸偷英国佬的汽车轮子改装的。”
巴拉德瓦喝完最后一口奶茶，瞥一眼奶茶小哥指着的黑罐子，双眼一眯仔细打量后才发现，那所谓的黑罐子，表面居然沾了一层绿头苍蝇，看得他心底作呕，赶紧收回视线。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他刚自我安慰一句，就见警局大门围着的人群散开，一辆辆吉普和摩托车，载着全副武装的警察，呼啦啦的消失在他眼前，同时早上第一批报案的群众，也满怀期待的离开警察局。
巴拉德瓦起身背手往警察局走去，对奶茶小哥一努嘴：“看好我的车。”
得到奶茶小哥保证，他叼着烟走进大厅，一级警司卡比尔和其他，五六个负责记录的警察，手中钢笔唰唰唰的都要抡出火星子，乔杜来到巴拉德瓦面前，跺脚抬手敬礼：“局长~”
“嗯~”
巴拉德瓦点点头，张嘴刚要问明情况，就感觉腹中绞痛，一股直达天灵盖的喷涌之力，让他下意识绷直双腿，一点一点往厕所挪动：“乔杜~快去我办公室拿厕纸，快点儿~”
“长~老爷~您没事吧？”
乔杜见巴拉德瓦脸都白了，豆大汗珠一滴滴滑落，不由关心的上前搀扶他：“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就算去医院，你也得先让我上厕所！”
说着推开乔杜，三两步跑进后院厕所，等乔杜拿着厕纸来到公厕外面时，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在响，他捏着鼻子将厕纸从木板上方递进去，随后远远跑开......
“以后我再吃街边食物我就是狗！”
不知道窜了几次的巴拉德瓦，在乔杜和古杜的搀扶下，又双叒叕的从厕所里出来，这一天他光上厕所啥都没干，身上都腌入味了！
“老爷~好点没？能不能坚持到医院啊？”
古杜面色古怪的问了一句，巴拉德瓦一巴掌抽他后脑上：“你是不是蠢？不会去医院把医生带过来嘛？”
“哦~”
古杜一想也是，丢下双腿打颤的巴拉德瓦，跑到警局院子，骑上三轮警摩往最近的医院开去，乔杜将巴拉德瓦搀回办公室，打来清水给他洗手：“老爷~咱们警局的看守室都装不下了，很多被带回来的嫌疑人，全在院子里蹲着呢。”
“强奸犯和小偷全都摘出来，带去前院用绳子绑好，通知受害者家属来认人。”
巴拉德瓦点上烟慢慢的抽着：“小偷也把他的家属喊过来，让双方当事人家属协商，能赔的起就结案，赔不起也要看能给多少，剩下的一百卢比金额一鞭子，当着受害者或其家属的面抽，只要受害方解气不计较，就把人放了吧。”
乔杜觉得这个方法不错，点点头：“那强奸犯呢？”
“我昨天不是让你去铁匠铺订了一批好东西么，你去拿回来放火炉里烧着，只要罪证坐实就往他们脸上招呼，老子要让这些渣滓以后没脸见人，就在警局门口给他们招呼。”
巴拉德瓦尽管脸色苍白，可双眼依旧犀利：“谁敢闹事阻止，全部抓过来烫一遍，看看是他们嘴硬，还是烧红的烙铁硬！”
“老爷~您这样做会出事的！”
乔杜觉得这个方法不行，扭扭脖子劝道：“我们可以关他们一段时间，用私刑打一顿出气 ，可您要是给他们脸上烫字，其他人得到消息，一定会聚集过来闹事的，包括那些僧侣和极端份子。”
“你身上的配枪干什么用的？”
巴拉德瓦掸掸烟灰：“你塔米妈妈那会儿运气好，刚抓进去正好赶上女囚被单独关押，不然你塔米妈妈能落到好？你想想你母亲的遭遇吧，那时候你应该有点记忆了。”
乔杜低着头沉默不语，巴拉德瓦叹口气：“乔杜~你住了，不尊重女性就是不尊重自己，谁都是妈生娘养的，教义上说她们天生都是最污秽之人，可没有这些污秽之人，哪来的我们？
这些卷宗我看了一小半就看不下去了，很多受害者只有几岁，几岁是什么概念？她们被人知道了遭遇，自杀或者被好面子的亲人杀害的还少么？如果有一天，这种遭遇落到喜欢缠着你的莎莎和吉塔身上呢？你是不是要发疯？”
小伙子猛然抬头和巴拉德瓦对视，良久用力跺脚敬礼，便大步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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