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唐，老宋，老白他们这次都没了……”
“……”
妖妖二沉默片刻才开口：“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的，怪我们运气不好，天牢安稳了这么多年，结果到了咱们这，接二连三遇到了这些事。”
“我知道。我也没怨过谁，就是很操蛋，之前都好好的。怎么轮到咱们的时候，就各种鸡飞狗跳？一大堆麻烦事儿？”
张牧之抱怨道。
“或许……这就是命？”
妖妖二无奈回答，只能把一切推到命运上去。
“是啊，这都是命，怨不得谁。”
张牧之语气清凉说道。
但妖妖二心里却明白，什么命不命，这都是假的。
真正的原因是王朝寿命快到极限了。
如今大夏王朝已有700年国祚。
这已经达到历代王朝之极限！
在过往的王朝大尧，大舜，大禹，大汤之中，其中最长的是大禹王朝，享679年国祚。
最短的是大汤仅有12年国祚。
如今大夏已有700年国祚，远超过去王朝之极限，而伴随着王朝国祚之远，不可避免的矛盾自然也发生了。
土地兼并严重，阶级固化，三冗三杂两积严重，几乎难以打破，农民的儿子只能是农民，而富绅的儿子生下来便是绅士。
王朝国祚到达极限，取而代之的自然是一连串的矛盾发生。
妖妖二已经有预感，接下来大夏可能会发生一系列的巨变。
甚至是王朝变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身处大夏王朝之中，天牢里是最有可能狗命的地方。
“二哥，你有没有想过辞去天牢的职务？”
张牧之沉默一会问道。
妖妖二摇摇头，这种问题，他内心都不需要犹豫的好吧。
只是原因绝不可能告诉他人。
“方便说一下缘由吗？”
张牧之再问。
“当然是天牢工作……”
妖妖二本想满嘴跑火车，随口说出几个天牢工作的优点，打发过去就行，但突然看到张牧之那双谨慎慎重带着一丝光彩的眼睛，他有点说不出口。
妖妖二苦笑一声：“真实缘由不方便说，但我是绝不可能离开天牢的。”
“嗯！那就好。”
张牧之得到答案，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然后说道。
“我还以为二哥你又会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随意说出几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应付了事。”
妖妖二捏了捏眉心，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张牧之特别不好对付，怎么突然变聪明起来了？
他耸耸肩说道：“我是想随便找几个正面理由，应付你了事。可看到你的表情，实在说不出口……没办法，只能说实话了。”
“哈哈哈哈！其实你说那些理由，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还是虚假，反正我又无法证明。”
张牧之大笑道。
“我知道。”
妖妖二点点头，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心。
“可是这里会知道的……你既然那般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也不应用那些话来搪塞你，自然会真心相待。”
“真好呀，二哥你总是真诚对待自己的内心。”
张牧之似乎意有所指说道。
妖妖二点点头。
“总不能骗人。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吧。无愧于心，是我给自己定下的最低标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今晚说这么多是干啥？”
“没啥，就是脑子突然好了，突然想明白了以前很多事情。”
张牧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二哥你知道吗？当初我家里人退下来后，本来想走关系把这贱籍消了来着。”
“可是我当时听说了狱卒的待遇，福利之后，我就直接冲进去，问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要辞去？”
“于是，我不顾家里的反对，硬是进来顶职。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冲动的事。”
“但是我知道自己性格不行，木讷呆滞，不喜欢说话，又有各种问题。以后恐怕连生存都是个问题，要是能进来天牢当狱卒，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就这样，也挺不错。也不用家里人担心什么了，每个月还能攒些银子，给家里做补贴。我觉得还是挺好的。”
妖妖二在一旁倾听，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但是现在嘛。却突然觉得，原来糊涂的是自己，如果不是……”
突然张牧之说话停顿一下，往嘴里塞了半块烧饼，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妖妖二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实力突然突破的话，恐怕在今天的动乱中，我也很难保全下来。”
“对了，二哥，听说你在这次动乱中又立下大功了？”
张牧之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妖妖二点点头，毫不犹豫：“嗯。运气好，杀了几个逃跑的犯人，立了点小功。”
“是吗？”
张牧之伸手把最后半块烧饼塞进嘴里说道：“二哥，那你现在说的话是遵从本心吗？”
妖妖二笑了笑，耸耸肩说出了两个字“你猜”。
“嗯！我明白了。不和你聊了，我大概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了！要是被人看到咱们两个偷懒，宋头头说不定还会怪罪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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