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萍从叫嚣到愣怔，好半饷，才紧绷着脸，问，“你是宋立成？”
宋立成沙哑地点头，“阿萍……”
熟悉的称呼响起，顾丽萍想到曾经，宋立成就是这么亲密地叫自己。
那时自己很幸福。
宋立成若是回家早，还会帮她一起洗洗菜切切菜。
晚上也会和她一起照顾宋倩。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可宋立成嫌弃自己没有再生一个男孩，不要自己了！
顾丽萍眉眼猩红，抓起鞋柜上的一只鞋扔向宋立成，“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惨样嘛！还是来炫耀你现在有多幸福，你滚！”
宋立成没有躲那只鞋，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正好砸在了眼睛上。
顾丽萍看他嘶了声，眼角还好像擦破皮红了。
她下意识想滑着轮椅上前，但五指一紧，她又死死摁住轮椅道，“我让你滚你是听不见吗！”
“再不滚，我再砸你了！”
说着顾丽萍又拿起了一双拖鞋。
宋立成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睛更加的红。
他突然跪了下来，说，“阿萍，是我对不起你……”
顾丽萍愣了下。
宋立成抬起头，苦笑地指着自己大半头的白发，说，“你看我现在像是过的很好的样子吗？”
“阿萍，曾经是我色字当头，嫌弃你人老珠黄。”
“我以为人小姑娘对我是真爱，可人不过看上我的钱。”
“现在经济不景气，我赚不到大钱了，她就天天骂我穷。”
“阿萍，是我糊涂！看不清谁真的对我好！”
“我真的很后悔！”
“可现在我房子车子若离婚就要给我老婆一半，我舍不得啊！”
宋立成说着说着哭了。
顾丽萍看着他痛哭的样子，再看他的白发，和自己的不相上下。
自己是这些年抑郁痛哭，熬白了头。
他如果幸福，绝不该也是一头白。
顾丽萍怔怔的，半饷哈哈大笑，“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叫你当初抛弃我，宋立成这是你活该！”
宋立成苦笑，“对，是我活该，是我当初迷了心眼，所以阿萍，你要怪就怪我，别再把气出在倩倩身上了。”
“当年，我说我想要个男孩，根本是想摆脱你的借口。”
“否则你当初又生了小浩，我怎么会不要？”
“我就是变心了，嫌弃你老了，想再找个20岁的小姑娘。”
“却又不肯承认自己对不起你，才找的借口。”
“这一切都与倩倩无关，倩倩是个好孩子！”
“她靠自己考上了名牌大学，靠自己成立了工作室！”
“倩倩多聪明多厉害啊！”
“她比小浩，甚至比我现在的儿子都优秀！”
“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时间能倒流我绝不会出轨，我会好好守着你们母女，那这样我现在一定很幸福，妻子温柔，女儿能干，是所有人都羡慕的人！”
“可因为我的邪念，我现在过的一地鸡毛！”
“阿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恨我可以，但千万不要恨倩倩，倩倩她是无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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