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场。
午后的学校很安静，学生们都去午休了，风很轻地吹着，空气有点闷。
天上没有太阳，灰蒙蒙的云笼着整个天空，没有露出一丝蓝。
林言和许禾松并肩走着。
穿过校道，两人走向运动场的入口。
运动场的周边围着绿色的网，里面的篮球场很新，像是新建没多久的，使用的痕迹很轻。
林言没有在入口的周围看到任何疑似注意事项的东西。
没有规则？
林言感到疑惑。
但是张令夏说过，运动场其中一条规则是，运动场没有人。
也就是说，运动场至少都有这一条规则。
如果不在外面，会在哪儿呢？
“那是……？”许禾松语气中的惊讶打断了林言的思考，“小卖部？”
林言闻言抬头。
……真的是小卖部？
他有点愣住了。
只见自己的面前，一个非常简约的建筑坐落着，占地面积不大，很正常的一层楼的高度，楼顶建了半个铁棚，铁棚没有笼罩住的地方挂了几件衣服。
而底下，外面，很显眼地写着几个字：横矢中学小卖部。
这不是林言诧异的原因。
而是，这个小卖部的位置，居然在运动场里！
绿色的网围着，小卖部就在运动场入口的左侧，那离篮球场还有一片空地。
林言有些犹豫了。
他不确定这个小卖部是否算作是运动场的范围，也不知道是不是踏入运动场内部才开始计算规则。
但是如果小卖部真的能够出售一些物资，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好消息。
更令林言迟疑的是，篮球场一共就这么大，他们从另一边走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这里有建筑，只看到了好多个篮球场。
“要进去吗？”许禾松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询问林言。
林言在原地走了两步，皱着眉头思考着利弊。
然后一咬牙，决定了。
“我进去，你在这附近找一下规则。我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你去冒险？”许禾松不是很想同意林言的做法。
“问题应该不算特别大，我们之间只能进去一个人。”林言说着，抬头，盯着许禾松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有牵挂的人，但你有，你不行。”
许禾松停住，看着林言眼里的认真。
他显得有些挫败：“我明白了。”
林言担心他，更是担心许友琪和许希炎两个孩子。
随即认真道：“如果有需要，请一定记得我。我欠你很多个人情。”
“你们老一辈就喜欢讲人情。”林言说了一句，没有反驳，进去之前，最后叮嘱道。
“如果我三点之前没有出来，打这个电话，跟他说我在运动场里。”
林言给的是方应求的电话。
“好。”许禾松点头，示意自己会记得时间。
“别冒险。”林言半开玩笑道，“我的退路可是捏在你手里了。”
如果今天许禾松没有和他一起来，他八成是不会进去冒险的。
他只赌一点。
运动场的规则威胁不到老师，同样威胁不了方应求。
许禾松认真道：“当然。”
林言点点头，没再多话。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一点四十三分，没有问题。
一个多钟，探索一个神秘但是不算太大的小卖部，时间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踏入篮球场的一瞬间，林言就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回头，又停住。
周围不一样了……
他眯一会儿眼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一会儿黑暗，而后抬起头。
在外边儿看起来，小卖部是在篮球场入口的左侧，目测还要走大概七八米。
然而进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离小卖部的门口，竟然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
空间有问题？
林言粗略判断一下，弯眸笑。
看来这个小卖部比自己在外边儿判断的还要神秘。
这么想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脚，推门进了小卖部。
门口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小卖部里面非常暗，昏黄的灯光很艰难地试图冲破黑暗，却收获不大。
林言走进来，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这个光线，就听到他的身边，“吱哇”的声音。
“欢、迎、光、临……”
旁边的木偶发出年久失修的声响，咧开嘴巴，明明在笑，笑容却十分诡异，嘴角那一抹红，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林言心里的确有被吓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朝着木偶礼貌性地点点头之后，待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才抬起头，打量着小卖部内部。
哪怕是适应了，也看得不清楚。
老旧的货架上杂乱地摆放着各类商品，看起来没有分类，只是非常随意地堆叠在一起。
货架和货架之间的位置留得不算大，只能容许一人半通过，很显然平时来人并不多，否则这样的设计早就拥堵死了。
收银台就在出入口的旁边，离门倒还算有一段距离，台上燃着一支惨白的蜡烛，火舌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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