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晔思考了片刻，觉得还是把货卖给姚老板比较好。
虽然说大家的报价都差不多，卖给谁都一样，但与姚老板毕竟之前合作过一次，也有了信任基础。
“一回生二回熟，这些货就给姚老板吧。要是货太多了，姚老板你一个人吃不下，那你自己找人分担一下，反正我只跟你交易。”
姚老板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好好好……”
其他鱼贩子见生意没了，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离开，还期望着能从姚老板那分一杯羹。
“对了，你得叫几个人来帮忙，就我们这几个人得忙到什么时候。”
“没问题，你们先卸着，我也马上去找人，顺便也把秤拿过来。”
姚老板说完，匆匆转身离去。
冯晔也吆喝着，招呼船工们开始卸货。
这甲板上放着的是东升号和丰收号的货，得区分开来，不能搞混了。
没过多久，姚老板带着秤和十多个帮手匆匆赶了回来。
也不知道都这个时间点了，他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人。
这些人一过来，也不用人吩咐，马上就加入了卸货的行列。
不过，冯晔没让他们上船，只在船下面接，就是怕这些人不熟悉，弄乱了两艘船的货物。
一筐又一筐的货抬上岸，然后过秤……
众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海货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等丰收号的卸完，并且过秤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毕竟十几吨的货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完的。
这还是人手足够多的情况下，效率才如此之高。
冯晔看了一下时间，对阿灿和大伙儿说道：“现在货拉去市场上卖的货，然后阿灿带三个人去卖货，其余的人继续在这里卸剩下的货。”
阿灿也没有二话，立刻点头答应，待货卸下船，装上拖拉机后，便和叶琛亮还有两个船工赶往市场。
而留在船上的罗志平和另外两个船工则继续热火朝天地卸着东升号的货。
冯晔站在秤边上，监督过秤，核对每筐货的重量和种类。
少了四个人，卸货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多花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将东升号的货全部卸下来过秤完毕。
东来号的前后甲板也终于是空了。
接下来，就是东来号鱼舱里的货了。
冯晔让船工们先卸着，他却对姚老板说：“我还有一条大家伙，不知道你收不收？”
姚老板眼睛一亮，忙问：“什么大家伙？只要货好，我肯定收！”
“我认为是好货，就是不知道你怎么认为了。”
冯晔笑了笑，“我还是带你去看一下吧，在后甲板那贴墙放着。”
“行，看看去。”
姚老板爬上船，跟着冯晔来到后甲板。
当他看到锯鳐的巨大身躯时，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惊讶了。
“好大一条鱼，但这是什么鱼？看着像是鲨鱼，但怎么嘴巴上长了个锯子一样的东西？”
冯晔解释道：“这是锯鳐，长得确实有点像鲨鱼，但也只是长得像，并不是鲨鱼。那个长长的，像锯子一样的东西其实是它的上颌，也正因为这个独特的上颌，所以叫锯鳐。”
“锯鳐？没听说过。”
姚老板摇了摇头，带着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这么说，这是一种鳐鱼了？”
“嗯。”
冯晔点头，“也可以认为它是魔鬼鱼的一种。”
“哈哈，难怪看着也有一点像是魔鬼鱼，就像是鲨鱼和魔鬼鱼的集合体一样。”
姚老板围着锯鳐转了几圈，仔细打量着，眼里露出一丝兴奋：“这锯鳐可真是个稀罕玩意儿，我做鱼贩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你打算卖多少钱啊？”
冯晔心中一喜，却故作镇定道：“这锯鳐确实罕见，我也不敢乱开价。你说个数，我觉得合适就成交，不行再商量。”
“说实话，我也就是冲着这鱼体型大，又长得奇怪，才想着收下来碰碰运气。但毕竟没见过，心里也没什么底，不知道会不会砸手里。”
姚老板沉思片刻，伸出三根手指，“一口价，三百块钱怎么样？”
冯晔也没跟他讨价还价，直接点头答应：“行，三百块就三百块，成交。”
他本来也不奢求能卖出多高的价格，能有人收就不错了。
毕竟锯鳐太过罕见，少有人见过，市场需求也不明确。
而且，他也省事了。
姚老板没想到他这么干脆，马上意识到自己给高了价钱。
但话已出口，没办法往回收，只能硬着头皮，哈哈一笑：“行，就这么定了。”
随后，两人重新回到码头上，继续过秤，至于这条锯鳐，先放着，最后再搬也不迟。
等到东来的货也卖完了，算完账，拿到钱款，都已经天色大亮，到了早晨六点多钟。
阿灿他们四个也卖完了货，从市场上回来了。
“给你们带了早餐，都吃点吧，累了一晚上，想必你们也饿了。”
阿灿说着，将手中提着的包子分发给大伙儿。
冯晔接过包子，寻了块干燥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边吃边说道：“玛德，一夜没睡，还真是累得要死，感觉脚都踩不踏实，像是飘着的。”
昨晚上半夜在开船，下半夜在卖货，他还真就没睡一点。
“晔哥，我看你这不是累，是虚吧？”
阿灿笑嘻嘻地道，“你看我，不也一夜没睡吗？也没像你一样啊。”
“去你的，你个处男知道个屁啊。”
冯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
阿灿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处男怎么了，至少我精神头足，一点不虚，可不像你累得跟狗似的，还真得补补。”
说着还故意朝冯晔挤了挤眼。
大家笑得更欢了，疲惫和困意都被这笑声驱散了不少。
“玛德，就你嘴贫。”
冯晔笑骂道，拿起一个包子就要砸过去，但想了想，还是不要浪费粮食了，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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