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笑着点头回应，“嗯”了一声。
同时重新切了一小块蛋糕，递给他：“吃吗？”
顾景川视线落在盘子里的那块卖相实在不怎么样的草莓蛋糕上，眉头皱了皱，有些嫌弃。
“你一下午就是在厨房捣鼓这个？这看着也···”
他撇着嘴，话还没说完，沈黎就打断他，补充道：“你哥也动手了。”
剩下的半句“不怎么样！”生生被顾景川咽回了肚子里，迅速伸手将盘子拿过来，吃了一大口。
入口即化的奶油混合着酸酸甜甜的草莓酱，甜丝丝的在舌尖化开，是味蕾的极致享受。
可对一个不喜甜食的人来说，有点腻。
顾景川就是那个不喜甜食的人，
可他此刻却丝毫没有反感的情绪，反倒享受起来，一个劲的点头夸赞。
“嗯，不错，好吃，哥你真厉害！”说着就竖起大拇指，将那一小块蛋糕迅速消灭，还回味的舔舔嘴唇。
顾景程对他的态度依旧淡淡的，也没有因为他殷勤无脑的夸赞就对这个弟弟表现的有多亲近。
沈黎看着空空的盘子和顾景川意犹未尽的表情，轻笑出声来，和顾景程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说话。
顾景川抬着盘子，像只乖巧乞食的小狗，说：“再给我一块。”
沈黎眼尾微挑，抿嘴笑笑：“好。”动作麻利的又切了一块给他。
顾景程视线扫了一下还剩不到三分之二的蛋糕，对沈黎说：“我先上去换个衣服。”
等他离开了厨房，沈黎憋着笑好整以暇看着饿狼进食的顾景川，他还不忘分出心神来问沈黎：“哎，哪个是我哥动手的？草莓酱挺好吃，他熬的吧？”
沈黎摇摇头。
顾景川眼睛忽的亮了，往外冒着星星，带着惊喜和兴奋，语气难以置信：“我哥还会烤蛋糕胚呢？”
沈黎又摇摇头，“不是。”
顾景川审视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蛋糕，认真的思考：这奶油是现成的吧？草莓？总不可能是他哥种的吧！
“你哥给我递的奶油和草莓酱。”沈黎笑着说，细数着蛋糕是怎么来的。
沈黎掰着手指头，眨着一双水灵无辜的大眼睛说：“草莓酱，我熬的，蛋糕胚，钱姐指挥下我做的，造型，也是我做的，草莓···超市买的。”
顾景川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慢动作将嘴里剩余的东西吞下去，喉咙里也变得甜腻腻的，喇嗓子~
掀起了他那双半眯着的眼睛，像一只要开始发疯的二哈盯着沈黎。
沈黎无辜耸耸肩，“你哥是动手了，我也没说错啊。”
好好好！
这么个动手法。
顾景川吞了吞口水，胸口有些因大口出气起起伏伏，蓦的将盘子往沈黎面一放，白瓷碰撞大理石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难吃、齁甜！”
然后转身离开了厨房，身后是沈黎爽朗的笑声，他听的更烦躁了，转身又补充了一句：“还难看！”
剩下的蛋糕，当饭后甜点给瓜分完了。
其他人都说味道不错，唯独顾景川再也不肯看一眼。
沈黎浅浅学了围棋规则，陪着顾峥嵘下了几盘棋，毫无悬念，输的一塌糊涂。
虽说观棋不语，但实际她哪里是在陪顾峥嵘下棋，分明是顾峥嵘和顾景程爷孙两在教学，完完全全给她开的围棋辅导班。
话不多的顾景程也罕见的在旁边认真的分析、倾囊相授，话也多了起来。
有时候顾峥嵘看到他教的，还会发表自己不同的意见。
“哎~你教的不对，得下这里~”
爷孙两发表完自己的意见，齐齐望向沈黎，眼神在问：你觉得呢？
沈黎皱着眉，用她刚学来的热乎的知识思索一番，谁的也没听。
“这里吧。”
顾景程揉了揉眉心，无奈轻笑，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当老师的不易。
难怪会听到公司里的员工抱怨在家辅导孩子写作业会血压飙升了，一提及这个话题，像是打开了什么神秘开关，有孩子的员工那是倒不完的苦水。
但他倒没觉得血压飙升，心里反倒甜丝丝的，觉得可爱。
顾峥嵘指着沈黎刚放下的棋子，问她：“确定了啊，不要再想想？”
沈黎确是很笃定的点点头：“就这。”
白子落下，顾峥嵘“哈哈哈”笑的合不拢嘴，对顾景程说：“哎呀，我的大孙子，看来你这老师水平有限，还得再练练。”
顾景程认同的点点头：“嗯，我再练练。”
沈黎还在算子，结果出来“哎呀”一声：“又输了。”
客厅里欢声笑语，没人说她棋艺不精，反倒觉得是自己教的不好。
客厅里欢愉的声音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吃完饭就钻进房间里的顾景川忍不住好奇心，借着喝水的由头路过。
端着水杯伸长脖子看，咂嘴道：“啧~黑子这下的也太没水准了。”
沈黎瞪他一眼，并不是因为他说自己下的不好，而是他的表情太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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