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也去吗？”
安娜开车，载着凌霄和叶雨菲前往金陵的玄武湖畔。
一路上，她都在通过后视镜观察凌霄。
那种审视的目光把凌霄看得遍体生寒，他轻声问旁边的叶雨菲：
“你那个少将姐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得我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
叶雨菲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大概是喜欢你吧。”
“不会吧，我可不喜欢老外。”
凌霄随口回了一句，只见叶雨菲的脸色突然变了。
她睁着那双蓝色的眼眸，不可置信地望过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纯老外，我喜欢混血的……”
凌霄的声音越说越低，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意思。
“蠢得伤心。”安娜显然是听见了他的话，摇着头叹道。
叶雨菲则将脸转向一边，对着窗外的风景笑而不语。
湖边一座北境风格的小楼前，安娜刚一下车，便有侍者殷勤的跑出来帮她泊车。
走上三楼，他们在露台的私人用餐区坐下。
不远处，玄武湖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静静地躺在高楼大厦的环抱之中，湖面上波光粼粼，美丽动人。
凌霄一路走来，大概能判断出，这应是一家专做北境餐食的私房餐厅。
粗略地扫了一眼菜单，光是一份餐前面包的价格，就够他在食堂吃几天的了。
安娜像是与二人都很熟稔，也不给他们点菜的机会，只是让主厨准备拿手菜，便把侍者打发走了。
她撑着下巴，一边玩弄着手上的勺子，一边反复打量着凌霄。
叶雨菲似是在担心什么，默默地将她手中的勺子拿了下来，试探着问道：
“你怎么跑来金陵了？”
“找我男朋友呗，难道还会为你特意跑一趟吗？”
“嘿嘿。”
叶雨菲笑得很勉强，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句话便把天给聊死了。
侍者为几人端来格瓦斯，这是一种源自东欧的传统发酵饮料，它独特的口感令人回味无穷。
凌霄轻抿一口，立刻被其浓郁的果香与麦香所俘虏。
安娜喝着格瓦斯，将目光从凌霄身上转向叶雨菲，用很平淡的语气问道：
“你们上床了吗？”
凌霄被她这句话惊得直接将嘴里的格瓦斯全都喷了出来。
见两位美女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他快速擦着嘴边的饮料，尴尬地说道：
“不好意思，请问洗手间在哪？”
“三楼拐角。”
安娜咬着勺子柄，不咸不淡地说着。
见凌霄离开，叶雨菲将安娜嘴里的勺子抽了出来，有些恼怒地说道：
“安娜，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随便问问。假是我批的，总得知道你在干嘛吧？”
“敢情在你看来，我休假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然呢？”
叶雨菲似乎对这个女少将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压住脾气，耐心说道：
“你别乱说话啦，回头把人给吓到了。”
“慌什么？他不是第一个在这张桌上被吓到的华夏男人。”
“凌霄可跟你的名誉男友不一样。”
“是吗？要不一会我来试试他？”
“你敢！”
两人正说着，安娜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
随着听筒内的声音变得急促，她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听罢，安娜猛地挂掉电话，站起身破口大骂。
“苏逸这个智障，在南美把阿尔法的人给扣了。南云一回岛国，那个缺心眼就在外面捅娄子！”
“你那个名誉男友又出幺蛾子了？”
“这次要是让我逮住他，一定把他扔到西伯利亚挖煤去！”
安娜说着疾步往门口走去。
“你不吃饭了？”
“我要去魔都，赶夜航去南美。这是我的店，餐食随便点，你们都在白名单里。”
安娜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离开之后，凌霄才从卫生间回来。
“咦？女少将呢？”
“她有事要先走。”
叶雨菲撑着脑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呼……她可真敢说，吓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她就是这样，一点也不温柔，所以才会一直走不到喜欢之人的心里吧。”
凌霄听着她的念叨，手中却在研究侍者刚刚端上来的红烩羊肉。
“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孩。”
叶雨菲听他这么说，突然来了兴趣。
她歪着脑袋，轻声问道：“那你觉得我温柔吗？”
“温柔啊！”
凌霄回答得很肯定，至少在他的眼中，面前的小老外总是显得那样温柔可人。
叶雨菲噗嗤一声笑出来，小手不停地拍着桌面。
“是吗？我用C4引爆快递盒的时候也温柔吗？”
“那个嘛……” 凌霄抬起头，与对方四目相对，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也许那是独属于你的温柔吧！”
凌霄的这番话确实带有些许讨好的意味。
但叶雨菲并没有因此嘲笑他，而是用柔和的语调回应道：“谢谢你，凌霄。”
随后，她的声音变得很小，小到根本没打算让凌霄听见。
在那微微张动的红唇间，几个字无声回荡着。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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