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白皙透亮的脸庞毫无光彩，亮晶晶的眼珠在她眼里闪动。
蔻里却从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里，看出了生生不息的绝望和——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是厌弃。
男人俊美的脸颊泛着丝丝青白之色，显得冷漠又诡秘。
“你以为，你那个同学帮你办护照，买机票，我会不知道？”
他轻轻掐着姜亦乔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看。
“你以为你把手机留在教室，我就不知道你的踪迹了？”
姜亦乔的瞳孔微微闪动，眼底涌出了几分惑色。
蔻里大方替她解答疑惑：“定位在我给你的项链里。”
晶莹的泪珠轻柔划过姜亦乔寂静的脸颊，眷恋又神伤。
原来如此。
她早就已经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了。
想到这里，姜亦乔抬起手，把眼泪抹去。
手腕滑落时停在胸口，她拽着胸前那枚吊坠，用力一扯。
项链被崩断，从她脖子上脱落。
脖颈处细腻如丝的皮肤在白金链条的摩擦下，瞬间泛出了一圈红痕。
皮肉被拉扯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可姜亦乔却像感觉不到痛一般，面上无波无澜。
蔻里看着她颈部的红痕，轻轻的笑了一声。
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姜亦乔你是想死吗？”
姜亦乔没答话，将手里的六芒星吊坠狠狠的扔了出去。
吊坠落地的瞬间，发出细微的声响。
蔻里眼神停留在地面的项链上，久久不曾移开。
姜亦乔眸中闪着泪花，却绝望又倔强的苦笑：“说吧，你想怎么惩罚我？”
蔻里指尖滑过她冰凉的脖颈，看着那圈红痕，一股不明所以的温情从他心上划过。
“姜亦乔。”他唤了她一声。
姜亦乔没应他。
眼神未变，依旧倔强的盯着他。
沉默许久，蔻里缓缓开口：
“只要你跟我认个错，说以后都不会离开我。”
“我就原谅你，我也不会追究你的那个同学协助你逃跑的事情。”
姜亦乔苦笑出了声，“蔻里·杰森。”
浅浅的倦意从她的眼神里溢了出来，她声音沙哑：
“你还想像以前那样把我当成个傀儡吗？”
“一根一根折断我的硬骨，把我养成一只断了翅膀的娇雀，就那么好玩吗？”
“这样的游戏你都玩不腻的吗？”
男人闭上眼睛，呼吸粗重。
“傀儡？”
“娇雀？”
“游戏？”
他极力克制着他胸腔里那颗快要炸开的心脏，“姜亦乔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姜亦乔神色黯然的反问：“不然我应该要怎么想？”
那颗心就像被破碎的玻璃扎满，每一次呼吸，心脏都被扎的刺痛，
“你利用我亲近的人逼着我留在你的身边，难不成是因为你爱我？”
男人眼睛里一贯强烈的攻击性却在这一刻收住了，“怎么就不能？”
姜亦乔凉薄的笑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蔻里·杰森，”女孩子笑容里不知不觉泛起了点点泪光，却仍旧大着声音说：“在这个世界上，你只爱你自己。”
“姜亦乔！”
蔻里被她的话惹的暴怒，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掐着姜亦乔白皙纤细的脖颈。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失控，“那我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算什么？”
男人的声音不大，字字句句却都透着无尽的阴戾。
脖子被扼住，姜亦乔觉得呼吸困难。
但她也不挣扎，只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男人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平静的语调却透着极致的压抑：
“我们在都林郡的城堡里，在圣彼得教堂里，在马德里的酒店里都曾忘乎所以的接过吻。”
“在我的庄园里，在拳击场上，在高空热气球上，我们也曾做过那么多场疯狂的性爱。”
蔻里的嗓音如沁入冰水，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他凝视着她，冷厉的眉间似凝起化不开的浓墨。
“姜亦乔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做过的这些算什么？”
姜亦乔眼神空洞。
宛若整颗心已经崩碎，魂消了一般，唯有脸上的泪痕让人觉得她还活着。
“你一直都在强迫我不是吗?”
虽然很艰难，但她努力让自己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
那双曾经清透澄澈的眼神，如今也布满颓靡，满目疮痍。
听完这话，男人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他掐着她脖颈的手不受控制的用了力。
“强迫你?”
姜亦乔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却没有求饶。
蔻里眉头紧锁，双眼闪着愤怒的火焰，像暴风雨前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姜亦乔，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
姜亦乔毫不犹豫、语气笃定的回了四个字：
“从来、没有。”
“姜亦乔你要是不爱我……”
男人极力收住怒意，冷冷的笑了笑，
“在索浪岛，当肯邓的刀刺向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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