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啊，愚昧。
姜钟摇头失笑。
白粉婆既然有能让女人永葆青春的手段，为何还是白粉婆，而不是白粉仙女？
“老爷爷，我母亲还有救吗？”
松本铃野瞅了瞅瘫坐在地，面色煞白的母亲。
“放心，死不了。”
姜钟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下一刻又觉得不好。
自己目前的形象是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可不是冷血僵尸，说的话必须要暖烘烘的才行。
否则岂不是要崩人设？
他眨眨眼道：“咳，我们先祛除病根，再医治你母亲不迟。”
松本铃野正在气头上，倒是没听出什么，顺从的点点头。
姜钟抬脚上楼。
后面一众coser一股脑涌上去，七手八脚抓住忍者，忍者也不反抗，任由众人押着往楼上走去。
走在前面的姜钟微微失望。
刚才在门外，看这忍者气势应该有些手段，此刻就甘心引颈就戮么？
蓦然想起被大炮夷为平地的天师府，终是一叹。
古代仙人个个傲视王侯，何等快意逍遥？哪成想，被火器打得抬不起头来。
这还是栓动步枪嘞，以后装备上全自动步枪呢？机械化部队呢？钢铁洪流呢？
再想那1981年，神州生产了20亿颗木柄手雷，人手两颗都绰绰有余。
上帝？上帝他有几个师？
更别说原子弹了。
神仙妖怪，真的要没落了。
没来由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姜钟甩甩头，把纷杂的思绪抛开。
三楼。
浓重刺鼻的香火气混杂着草木香料，攒成一股灼人气味，一下涌入了众人鼻腔。
“呕～”
当场就有几人呕吐。
众人赶紧捂住了口鼻。
松本铃野干呕几下，小脸煞白。
“我妈、我妈她每天在这里待四五个小时。”
人不得给熏死了？
姜钟摇摇头。
女人爱美是天性，为此在自己脸上动刀的都不在少数，何况这点痛苦。
目光望向客厅。
在北边墙壁上，装着一个小小的神龛，其中供奉的并不是姜钟想象中的老太太，而是一张美轮美奂的肖像画。
画中女子身穿和服，脸上擦着厚重白粉，樱桃小嘴一点嫣红，眉目间含羞带怯。
只是……
姜钟转头看向松本铃野。
松本铃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说：“画上的是我妈……”
那画像，正是她母亲的样貌。只是如同开了美颜滤镜一样，漂亮了许多，也年轻了许多。
饶是姜钟，也有些犹疑。
究竟白粉婆是白粉婆，还是白粉婆是她妈呢？
本以为南洋邪术够诡异了，没想到小日子的玩意儿更加邪门。
姜钟上前两步。
神龛下面设有案几，三柱大香青烟袅袅。
桌案旁，放置着各种各样的花盆，奇花异草长的郁郁葱葱，各种各样的香味就是来源于这些花草。
虽然还是有些看不懂，但姜钟似乎已经理出来一个线头。
按照五行生克来说，木克土。所以松本铃野她妈的脾脏才会出问题。
难不成这白粉婆是草木精灵？
姜钟来了点兴趣。
运起望气术看去，就见那神龛中的画上陡然升起一股青芒，娇嫩莹润，仿佛春日带着露水的草地一样。
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看起来不像邪神呀？
难不成是扶桑正神？可正神会害人吗？
姜钟冷笑一声。
管他正神邪神，挡路者死路一条，怪就怪祂生错了地界吧。
他左摇右晃两下，并剑指，走了一个弧线上前，按住香案，一把抓起香炉，劈手甩向了神龛。
噼啪一声。
扬起香灰满天。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惊呼。
松本铃野被吓了一跳，刚要开口问，却听到楼下一声凄厉惨叫。
“母亲？”
她刚转身刚要往楼下走，就听到“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她母亲已经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这妇人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脸上白粉都冒出滋滋青烟，歪斜的嘴角淌着哈喇子，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姜钟。
“母亲？”
松本铃野大惊失色，连忙停下脚步，往后退去。
其他人也怪叫连连，四处躲避。
一时间，整个三楼都乱糟糟的。
这种情况下，原本抓着忍者的人也各自惊惧，浑身都在打摆子。
忍者脸上一喜，连忙跪趴在地，向神龛祈祷，嘴里念念有词。
姜钟回过身来，就那么松松垮垮的站在原地，毫无波澜的看着妇人和忍者。
刚才那一下，并不是普通的打砸神龛，而是用上了法力和步伐的。
正一盟威道起事的时候，就主张伐山破庙，所以流传了许多诛杀淫祠野祀的办法。
他所用的是“翻坛”的法门，并剑指是“退神”。还有一种叫做“乩童伐坛”，但是后者需要开坛，没前者用起来方便。
当然，还有更简单有用的，就是往塑像上泼洒屎尿，一如姜钟对城隍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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