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不能吃，不告诉你为什么。”蝶摇头回复，“实在不行喝白水。”
服务员奇怪看了眼两人，转头离开，她认为这就是普通矛盾，至于米饭，那就只来两碗吧。
根据服务员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看，那名帅高个的地位，极大可能在旁边的娇小女孩之下。
“白水……”蓝淼注视蝶，沉默好久。
“对，你只需要一个空杯子。”蝶说着拿起一个塑料杯，她抬手往里面指了指，“释放精神力加满即可。”
蓝淼不说话，不吃就不吃，他本来就有所猜测，现在更加确信。
他端起塑料杯喝了口水，并将刚拿的筷子拆开，递给云雨瑶。
“谢谢。”
云雨瑶小声说，她接过筷子，手背被触碰时她身体轻颤了一下，脸颊晕红几分，小手快速收回。
“也给我一双。”桌底下蝶踢了踢蓝淼。
“……”蓝淼又沉默一阵，拿起一双筷子拆开递在她手心。
蝶就转动着筷子，还垂着脑袋，注视着自己转动筷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她自认为的。
没过多久，先是两碗米饭入眼，随后红烧鱼与鲜鱼汤被端上桌来，蓝淼就平静看着两人吃饭。
看着看着，额头微微冒出冷汗。
蓝淼有些奇怪了，蝶吃饭，怎么狼吞虎咽的，今天中午她明明是小口小口吃的，而且还是最慢吃完的。
才过了五六小时，反差这么大？
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刚从牢房放出来，或者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
“看我做什么，我不舒服。”蝶注意到蓝淼在看自己，她抬起头，红蝴蝶瞳不满，嘴角沾了些米粒与汤菜。
“蝶，你很饿吗。”蓝淼开口询问，“其实可以早点说的，我会带你吃饭。”
“别多管闲事。”蝶平静回答道，“我吃饭本来就这样，不过队长说，有小朋友，所以我吃饭就慢了些。”
难怪，原来是这样。
蓝淼递了张纸，示意蝶擦擦嘴，“为什么不出去住。”
他记得岑锋说过，蝶是住烛影总部，小黎与檀儿也是，吃饭难免要一起，就需要克制习惯，改为小口吃了。
不习惯的话，完全可以租一个房子。
对于蝶来说，钱肯定不是问题，而且，她孤僻的性格也适合独居。
“我不会照顾自己。”蝶回答道，她接过卫生纸，捏在手心不管它了，想等着吃完饭后一起擦嘴。
“嗯，知道了。”
蓝淼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迄今为止，自己对蝶的认识，无一不说明着她绝对不是正常市民。
然后，蝶也不说话了，她吃着鱼肉，吐刺的时候表情讨厌，鱼皮也不吃。
蓝淼又喝了口白水，他感觉今天云雨瑶怪怪的，一直闷着头默默吃饭，上次跟自己吃时话分明还挺多的。
难道是方才练刀练累了，亦或说是蝶坐在旁边，害羞了，不敢第一个说话，需要自己说出第一句话才行。
总之，蓝淼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云雨瑶吃饭的速度比蝶快，她把筷子整齐放到碗上，目光若有若无飘向蓝淼。
“我饱了。”
蝶靠在椅子上，双腿小小的嫩嫩的，她单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向蓝淼，“你送白猫回家。”
“确实不早了。”蓝淼说，他站起身，云雨瑶也站起来。
云雨瑶自己应该也能回家，但蝶自己是个路痴，认为少女找不着回家的路，所以就让蓝淼带路了。
朝餐馆外看，夕阳缓缓西沉，晚霞映红了天际，碎金片片洒地。
“我在那等你，快点。”蝶又指向门外的一处绿荫，一边说一边从座椅跳下，低着头朝外面小步走去。
蓝淼买了瓶矿泉水，看了眼少女，也走向门外，“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里离云雨瑶的住处比较近，走路大概仅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片刻，道路旁。
两个人影并排走在路上。
“那鱼辣椒太多，嘴唇都红了。”蓝淼递去那瓶矿泉水，“喝点水。”
云雨瑶接过矿泉水，她摸了摸嘴唇，确实火辣辣的，脑袋转到蓝淼看不见的方向，小舌头伸出来舔了舔。
下一秒，她手上出现一面镜子，拿起来照了照，哪有那么红，有点而已。
“蓝…蓝淼…我们…我们是朋友吗？”小幅度仰起脑袋，轻微灌了几口水，少女怯生生地询问。
“朋友，应该是吧。”
蓝淼回答，他侧眸看了眼，少女的脸颊渲上了晚霞的柔光，略红，纤细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细腻如瓷。
“普通朋友？”云雨瑶鼓起勇气追问，指尖藏在衣角上面搓来搓去。
“不算。”蓝淼闭上眼说道。
“那…那算什么？”云雨瑶紧张起来，小手把衣角揉得皱皱巴巴。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蓝淼平静说道，“上次你说，这个人情还多久，由你说了算。”
听到这句话，云雨瑶难免有些小失望，手中矿泉水瓶差点洒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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