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整个特案中心少说的话,加起来那也是上百号人,而留下来加班的也至少有个二三十,更何况,这二三十个人大多数都是饭量能赛过两个女孩子的大男人,梁姨想做这二三十个人的晚餐,那绝对是一件难度很大,很劳累的事情,钟意可不能让梁姨这么辛苦。
平日里即便是做她和季惟舟两个人的晚餐,钟意也会尽可能的打打下手,当然,多数时候都是季惟舟去帮忙,钟意可不舍得梁姨这么辛苦。
而听到钟意的话,梁姨倒是摇了摇头。
“小小你就放心吧,你梁姨保准给你准备好这二三十个大老爷们的晚餐,就放心吧,不会累着我的。”梁姨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钟意刚要开口阻拦,就被季惟舟拦下了,钟意看着季惟舟的神色,明显能感觉出他在有意的阻止自己,她立刻就意识到,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便没有再说话。
“好吧,梁姨,那我们就先走了。”钟意便只能这么说。
两人离开,回到了车子上,季惟舟这才开口说出了实情。
“梁姨的丈夫和她感情很好,两个人认识,就是因为他的丈夫做了一手好菜,后来两人恋爱结婚生子,感情一直很好,可以说是让旁人都羡慕的恩爱,梁姨梁姨的丈夫是一名消防员,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在工作上,所以为了照顾她的丈夫,便学会了很多菜,但是,梁姨的丈夫在很多年前,因为一场地震因公牺牲了,梁姨很伤心,几乎活不下去了,我母亲不忍凉意,这样继续下去。便让梁姨跟着她,梁姨那会儿什么都没心思干,就想做做菜,所以,一做就是很多年,后来我也想让梁姨退休,好好出去享受一下生活,但是梁姨自己说,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她喜欢做菜,这样她能感觉她的丈夫也在陪着她,梁姨不想闲下来,或许,也是害怕闲下来以后,会有那些让她伤心的回忆吧。”
季惟舟曾经和梁姨谈过,一开始他就想让梁姨停下工作,好好享受生活,但是梁姨与他说了这些话后,他询问了他母亲,便就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母亲说,梁姨是一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选择,其他人应该尊重她。
而且,他母亲说,梁姨或许也在通过做这件事情,感受到被需要的幸福吧。
……
钟意的确知道梁姨的丈夫已经去世了,并且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但他并不知道这中间有这样的曲折,也不知道梁姨的丈夫竟然是一名牺牲了的消防员,而听到了季惟舟的话,她想她也明白了梁姨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
她微微叹了口气,总听人说,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离开,而遗忘才是。
或许,梁姨是始终忘不了她的丈夫,才会做这样的选择吧。
他们的确应该尊重。
只不过,钟意忽然就感觉心里有点儿堵。
季惟舟自然也感受到了钟意情绪地低落,他抬手,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轻轻缓缓地安慰她道:“好了,别想太多,已经三十多年了,梁姨或许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只不过她只是不想忘了那个人而已,我觉得梁姨记着她的丈夫,对于梁姨自己而言,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听到这话,钟意微蹙了蹙眉。
她好像明白这话的意思,离开的人永远离开了,而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可以选择遗忘,也可以选择永恒的怀念,因为遗忘是为了让自己走出痛苦,而永恒的怀念,或许也是在选择另一种让自己幸福的方式。
……
钟意缓缓点了点头,她看向季惟舟,缓缓开了口:“我明白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尊重并且支持梁姨的选择。”
听到这话,季惟舟微勾了勾唇角,忍不住夸奖道:“好姑娘,就是这个道理。”
钟意听到季惟舟的夸赞,方才得阴霾眨眼间便一扫而空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那当然了,我可是最善解人意的小仙女。”
一听这话,季惟舟忍不住低笑出了声。
这姑娘有的时候,还真是猝不及防就能给他带来快乐,这洋洋得意的模样,倒是可爱。
不过,他能感受到,段时间这姑娘的状态在慢慢回归,他心安了许多。
……
两人驱车回特案中心的路上,季惟舟给远在京州的季母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几秒钟,那头就被接通了,然而季母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喊自己的儿子。
“小小呢?”
季惟舟一听这话,脸上忽然露出了无奈的笑。
“这可是您儿子给您打的电话,您怎么上来就找您儿媳妇呢?把您儿子还放在心里吗?”
季惟舟这话,惹起了季母的一阵大笑,贵妇人也抵挡不住自己这冰山儿子猝不及防的冷幽默。
“你这臭小子,以前可不会和你老妈这样说话,现在都学会吃醋了,不错,不错,还是我们小小会教育。”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是季母心里那叫一开心,她这儿子从出生起就像一座小冰山一样,后来长大了,变成一座更冷的大冰山,整天板着脸,逗一逗也给不出什么让人觉得可爱的反应,老成的让他头疼,小小年纪跟个小老头一样,她都担心这臭小子以后能不能找到媳妇儿,结果没想到,跟她这儿媳妇儿在一起这么两三年的时间,便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她觉得不光是她这儿子幸运,她这当婆婆也可真是幸运,能找到这么一个优秀可爱有魔力的儿媳妇。
……
在电话那头季母开心着,而电话这头,季惟舟也同样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虽然嘴上说着吃醋的话,但他母亲关心钟意更超过他这个而已,他可是比谁都开心。
他抿了抿唇,收敛了笑意,这才开了口:“小小就在我旁边,我们两个有事找你。”
季母在电话那头一听儿子严肃下来的声音,便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这通电话大概率是工作电话。
季母也不再说笑,立刻严肃了起来。
她问道:“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对于婚宴那天在酒店发生的抢劫案,季母还是心有余悸的,尽管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但是真正看到枪击在眼前发生,没有人会无动于衷,自然知道儿子,儿媳正在调查那起抢劫案,所以一想到工作,季母就猜测或许与枪击案有关。
而也正如季母所料,的确就是如此。
季惟舟没有卖关子,也没有做太多的解释,只简单说了两句。
“我们目前调查的案件,需要您帮我们一个忙。”他道。
一听这话,季母二话不说,连问是什么忙都没有,直接点头:“什么忙?你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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