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默默后退了好几步，离不知在笑些什么的阴暗女人远了些。
“正在冉冉升起的‘翼’，‘后巷’的‘辛迪加’，‘郊区’的怪物，‘废墟’的深渊，‘爪牙’‘眼线’，还有像我这样的人……独自面对他们的你，没有丝毫的机会。”
Binah并不在意他十分明显的躲避，照常打击了一番他的自信心。
但最后又不知为何话头一转：
“…但，如果只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个世界同样不会改变。”
认知滤网如碎裂的玻璃般片片碎开，机身上印有数块暗金色之边形花纹的机器映入眼中。
“我会就这样待在你的背后，注视你的一举一动。
我不会逃避，也不会躲藏，更不会休息。”
“我永远不会闭上眼睛，也永远不会转过头。”
本来该严肃的场面，主管却是差点没绷住。
该说调律者不愧是调律者吗，就连被做成盒子，都比其他Sephirah多了张披风。
“与其想些无用之事，不如继续前进，就像你一直在做的那样，继续做下去吧。”
Binah金色的独眼直直地盯着他，向他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像在致意，但又有着说不清的戏谑之意。
“也许，你真能克服那些危机也说不定。”
*
时间尚早，但身着红色制服的文职却早已马不停蹄地在惩戒部内活动工作，大多是一些安吉尔未曾见过的新面孔。
文职人员的更换频率越来越高了。
安吉尔站在门口，蛇蛰伏猎物似的藏在暗处，冷不丁探出的脑袋吓的一个路过的文职差点摔了手里的文件。
他朝那个被自己吓到的文职点头示意，对方怔了一下，随后恍如梦醒地慌忙从抱着的文件中翻出一张薄薄的纸递来，看他接下后才敢快步离开。
好在培训做得不错，新来的文职一般都懂得自身所处部门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安吉尔将纸张上的内容粗略扫过，对今日的工作流程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然后收好纸，准备待会儿再给其他两位同事过目一遍。
培训部针对新来的文职的快速培训手册约莫又完善了不少，不然那文职也没法迅速反应过来该做什么。
是培训部的部长更新的，还是路西法自个儿加上的？
缠在他右臂上的白蛇忽然伸长了脖子,将脑袋伸到他的脖颈处，湿冷的蛇信纸过他的皮肤，拉回了他的几分注意力。
“什么事？”
安吉尔被这滑黏的触感激起了些鸡皮疙瘩，不想理会却又不得不与蛇的红眼睛对视。
“若还是昨天的无理要求，恐怕就只能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让一条冰冷湿滑还随时有可能咬我一口的狡诈冷血生物盘在我脖子上的。
况且，没把你直接上报进行无害化处理，就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白蛇吐着分叉的舌头，似石榴粒般红艳的眼珠子晶莹剔透，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宛如栩栩如生的水晶工艺品。
只可惜它的主人并不懂欣赏，“啧”了一声，不留情面地推开了它的小脑袋。
跟这玩意儿相处了几天，安吉尔也算是摸索出了一点儿规律：
白蛇是白夜传话与监视自己的媒介，身上寄寓了白夜的部分意识。
白夜及其附着至蛇身上的意识不会时时刻刻都盯着他。
在不受控制的空档，白蛇的行为模式便趋向于一条拥有些许灵性的普通蛇。
虽然这样的白蛇安静乖巧且人畜无害，但这不影响安吉尔生出想要丢掉它的念头。
谁会乐意带着一个随时会开启的监视器满大街溜达？
所以这种时候他都会把蛇收到宽大的袖子里，眼不见心不烦，必要时还能直接让其变为EGO武器抓在手里即刻使用，可谓是一石二鸟。
正当安吉尔想故技重施抓蛇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寒意——有什么活物进了他的警戒范围。
身后的蛇尾先一步做出判断，如长鞭般挟着划破空气的爆响朝热源猛地抽去——
只不过在半路受截，被抓在手中动弹不得，想在来人身上留下鞭痕的想法就这么落空了。
“组长，您的尾巴看起来很欢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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