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劲生回到了现实，他眼神空洞，身体颤抖，还无法从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刚刚的一幕，恍若噩梦。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撞击气味，身边依旧是鼎沸嘈杂的人声，烈火浓烟冲天而起，混杂着破空的刺耳尖啸，地上的火舌舔舔着最近的物件。
肖劲生紧握双拳，破军剑在手中嗡嗡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
周围的嘈杂声逐渐退去，只剩下烈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破军剑的嗡鸣。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身涌出，逐渐充盈他的全身。
突然，一股寒意袭来，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一个恶鬼的鬼魂出现在他面前，面目狰狞，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阴差大人果然好身手，没想到这么快就从我的幻境中醒过来了。不如你再猜猜，我是怎么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劲生用尽全力劈向鬼魂，破军剑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在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破军剑的真正力量，也看到了那个鬼魂的惊恐表情。
“你是被自己所杀。”肖劲生冷冷地说道。
鬼魂的面容扭曲得更甚，仿佛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化作一阵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周围的嘈杂声再次涌入肖劲生的耳中，烈火燃烧的噼啪声、人们的惊呼声、还有破军剑嗡嗡的低鸣。他紧握着剑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车祸发生的那一刻，飞出的零件如光速般向他飞来，直直地割破了脖间的大动脉。王兴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喉结处，一片冰凉，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大火，脸上满是烟尘，眼中闪烁着慌乱与恐惧。
看着殷红的鲜血不住流淌，他突然不受控制地冷笑了起来，随后不假思索地纵身跳入了火海。
他看着烈火疯狂地吞噬着一切，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你说得没错，是我自己杀了我自己。”最后的声音随着灵魂的消散，化为了空中的一场雨。
……
“什么，剑用不了了？”
某炸鸡店内，柷杌镇定自若地大口啃着裹满了酱汁的炸鸡，不住地啧啧称赞人类食品的美味。
反而是对面的李梓熙，瞪大着眼睛，有点不明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破军剑是上古神剑，怎么会无法使用了呢？”
肖劲生有些烦躁地摸了摸头，脑海中又闪过早上车祸的一幕。
刚刚斩杀了鬼魂的肖劲生握着破军剑，脸色苍白地站在火海边缘。他感觉到剑身在微微颤抖，仿佛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破军剑逐渐失去光芒，剑身上的神秘符文也开始暗淡。
剑灵“破军”彻底消散，化作一股气，缓缓地钻入肖劲生的身体中。
再此后到现在，他试了无数次也无法再召唤出破军剑。
“这很简单。”柷杌咬下最后一块炸鸡，满不在乎地解释道，“破军剑的剑灵已经将力量全部传给了你，它现在只是把剑柄，当然无法再使用了。”
李梓熙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破军剑之所以用不了，是因为它已经‘死’了？”
“对，也可以这么说。”柷杌打了个饱嗝，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你知道为什么破军剑会被称为破军剑吗？”
肖劲生茫然地摇了摇头。
“破军，乃上古星辰之一，主杀伐。破军剑，便是以破军星为名，拥有强大的杀伐力量。但这把剑并不是用来滥杀无辜的，它真正的力量在于守护。”
“保护主人的安全？”
“不，是守护天下苍生。破军剑的剑灵乃是上古以来一直守护苍生的剑灵，拥有浩然正气。若非如此，它也不会选择肖劲生作为新的主人。”
“但是现在，你用这把剑，无缘无故地杀死了一个心怀死念的亡魂，这种违背剑意的行为，很明显让它怀疑你是否有资格成为它的主人。”
“就算他杀死了四十多条人命，我也不可以斩杀他？”肖劲生毫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股冷厉，透着强行压下来的怒气。
柷杌哈哈一笑，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渡仙人指导手册》，面色鄙夷地看着他：“我记得这本书上面好像清清楚楚写着，渡仙人的职责是帮助那些有冤情导致无法轮回的亡魂引渡吧，而你倒好，没给人家机会就把他打得魂飞魄散，怎么，你的权利已经大到超越鬼判官了？要不是他确实罪大恶极，你以为那些阴差会放过你？”
良久的沉默弥漫在三人之间，肖劲生默不吭声，内心早已风起云涌。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得不对，只怪自己手贱，没刹得住。
见两人氛围有些不太对，李梓熙笑着打圆场：“哎呀死老头，你就说怎么才能弄回破军吗？”
“想要恢复破军剑，也不是没有办法。”柷杌慢悠悠地说道，“去剑冢。”
肖劲生微微皱眉，剑冢他在《异界实录》中看到过，乃是上古时期各大名剑的归宿，也是唯一能恢复破军剑的地方。
“那里危险重重，如今的你，恐怕还不是那些守护剑灵的对手。”
“那又如何，你不过仗着年龄大一点，活了久一点，有何资格评判我。”肖劲生冷冷地说道。
“你若能从剑冢活着出来，那破军剑自然会回到你身边。”柷杌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低头继续啃着炸鸡。
李梓熙无奈地看了看这两人，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肖劲生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感受着破军剑曾经带给他的那份冰凉，轻轻握紧了拳头。
“我一定会找回破军。”
低沉的声音仿佛在空气中回荡，伴随着窗外微风吹过的树叶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誓言。
他转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黑暗都照亮。
“我陪你去。”李梓熙也站了起来。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肖劲生微微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炸鸡店，晚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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