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珊珊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地盯着牛珊珊。
全场安静。
赵峰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想到的是牛河的女儿牛珊珊。
之前档案上调查过，牛河的女儿在司法大学读书，他倒是忘记这件事情了。
彭辉听到这话，吓得脸色一白，想要出声制止，这是谁的学生居然如此没有规矩。
其中还有不少人都震惊了。
很多人都小声地议论着。
“这人是谁啊？”
“好像是中文系的牛珊珊。”
“啊？她就是之前犯罪‘畜生窝’牛家村的人吗？”
“应该是，因为牛珊珊的父亲被赵峰给打死了。”
“啊？那段时间她上访的原因就是为了她父亲是不是？”
“应该是，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不仅仅是学生窃窃私语，就连老师们也都开始议论纷纷。
彭辉气地看着副校长高升，说道：“马上把人给赶出去。”
这次的演讲可不是一般的演讲啊，省委宣传部，省电视台联合制作的重点节目，一来是为了司法大学提高一个知名度，二来也是为了让大家见识一下赵峰的经历。
哪里想到人给巴巴请过来了，却遇到这档子事情。
这要是传到了省里，该怎么想？
其他人想要去抢话筒，牛珊珊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赵峰，手里拿着自己父亲的照片。
“回答我的问题。”
其他学生想要拉他，可是却被牛珊珊给怼回去。
“怎么了？不是言论自由吗？”
还有不少同学对此感到不满，也认为牛珊珊并没有什么错，毕竟他们都是学过法律的人。
“赵局长，你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吗？我们也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实至名归坐在这里给我们讲解你的心得？”
“我也觉得可以讨回一个说法。”
“没错，我们也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公平公正。”
其他同学都被带动了，想要知道答案。
赵峰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半点慌张，而是指了指一边的老师，沉声道：“把话筒给她。”
牛珊珊等人都愣住了，齐齐地看着赵峰。
赵峰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对于你的问题，你问我有没有思考过，我明确地告诉你，有，在执法中，我一直都在秉持着自己的原则。”
“这个原则就是公平公正，不说法律和原则，那就说自己的良心，这个是做人的最基本，我也有。”
“法律，良心，原则，这三点我都有，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牛珊珊冷笑一声，这个回答真的是很官方，但是也不能成为开枪的理由。
赵峰继续说道：“你说公平公正，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做到了。”
“当牛河被打死的时候，所有人都拍手叫好，你可能会说，少数服从多数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公正吗？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真相。”
“牛河在短短的几年间，买过三个少女，救下来的这个是唯一的幸存者，你知道前两任是在哪里找到的尸体吗？”
赵峰停顿住了，眼神里露出厌恶痛恨的表情，寒声说道：“她们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被折磨致死，然后就埋在了白菜地里，就连村书记牛宝也杀了三人。”
“在营救的时候，牛河还伸出脚把受害者的腿给踹断，当着所有人的面虐待她，在这种情况下，我作为公安局局长，为了保证受害者的安全下令击毙他，有什么错？”
赵峰的反问让牛珊珊更加激动不已，双手握拳说道：“那我父亲就真的罪该万死吗？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赵峰似乎猜到她会这样说，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她说道：“牛河给过受害者机会吗？哪怕一次，就不会被埋在白菜地里。”
牛珊珊红着眼睛，想要开口反驳，却发不出一句声音。
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手中的照片却慢慢地放下来。
牛珊珊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赵峰进行拷问，没想到……自己却词穷，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
看到牛珊珊‘失败’了，旁边的男生有些控制不住了。
立即拿过牛珊珊的话筒，继续说道：“赵局长，我是法律系顾海，我想要问你，牛河不给受害者机会，是他的错，但是你不该不给牛河机会，毕竟你和他不是同一类人。”
有些人听到这话，都觉得顾海脑子不正常。
这话本身就是有问题。
难道受害者就应该逃之夭夭，执法者就不能对他做出什么来吗？
这种简单的道理难道还不懂吗？
赵峰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位同学，你的疑虑我可以回答你，牛河犯下的是‘罪’，他触碰的是法律，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们说我不给牛河机会，那我问你们，当你们的亲人被埋在白菜地里时，考虑过死者家属的感受吗？”
“你这是偷换概念？阻碍牛珊珊为自己的父亲反驳的权利。”顾海语气有些急躁，明显是对他的话很是不满。
“不，我是在陈述一件事实。更何况我没有反驳，她现在不是在光明正大地质问我吗？我也没有对她如何。”赵峰淡定地反问。
顾海心中一惊，硬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个赵峰的嘴皮子是哪里练出来的。
与此同时，牛珊珊的同寝室友夏月站起身来，容貌清丽，声音愉悦地缓缓响起。
“赵局长，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当你说下命令击杀，是程序上的命令，可是在你结束以后，你似乎更在意后者，那就掺杂了自己的情绪。”
彭辉看着台下一个个站起来反驳的学生，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地位要不保了。
夏月的目光灼灼地望着赵峰，似乎是想要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一时间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了。
明明是演讲，现在却是辩证正方和反方的辩论阵营。
赵峰看向眼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有点意思。
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别人，他们有什么资格？
“这位同学，你所谓的程序是指什么？”
夏月也不畏惧，继续说道：“你明明可以有最好的选择，派人和牛河进行劝说，或者寻求其他的方式进行劝说，再或者用枪打在牛河的手臂上。”
“可是你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这就是反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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