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几分钟，另一个看板娘终于回到展台，她看到台上的袁心柔时明显一愣，经过左沐雨解释后，一边给我们道歉一边接过袁心柔手里的牌子。
虽然袁心柔站上去以后没有脱下口罩，基本上不会被别人认出来，但想起以前她来漫展见到熟人时那种惊慌失措，我还是多问一句：“刚才有没有很紧张？”
“嗯？不会呀，反正也没有人会认出我！”袁心柔眼角弯弯的，看起来竟还有点享受那种被镜头和闪光灯包围的感觉。
也对，在被网暴患上抑郁症之前，袁心柔就习惯于站在镜头和闪光灯中间，自信展现自己过人的魅力。
左沐雨吃完脆汁鸡后便回到展台上去，而我和袁心柔则是继续在会场里闲逛，离开官方展台区域，我们又来到了同人和周边的专区，不过也就纯逛，我和袁心柔都没有看到什么想要入手的商品。
而就在此时，袁心柔忽然停在一处手作摊位前面。
摊主是一只阿米娅，假发下的妆容浓厚，看得出来五官是比较典型的两广长相。
她原本低着头玩手机，注意到杵在摊位前的我和袁心柔，连忙抬起头堆起笑容，放下手机说：“想要买些什么吗？”
袁心柔犹豫片刻，将口罩摘下说：“你是……茶茶籽吗？”
摊主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圈名……等下！”
她半眯着眼仔细打量袁心柔，不确定道：“你是……心柔？千雪心柔！？”
“嗯，是我！”
摊主惊讶地捂着嘴：“天呐！几年不见啦！前段时间我还在热搜上看到你的名字呢！真好，那些造谣你的人终于都进去了！”
“是呀，多亏了我身边人的帮助。”
看来这位圈名为茶茶籽的摊主应该就是当年站在袁心柔那一方的圈内人，只是因为当时的平台放任造谣网暴，而法律法规尚未在这方面发力，导致支持真相的一方反而成了弱势方。
“我之前还听妃妃说过，你因为这件事患上抑郁症退圈了，我还以为以后在漫展上都看不到你了！好了吗？”
“还没有，现在还是中度，不过相比以前好很多了，而且我男朋友对我很好。”
“男朋友？”
茶茶籽转头看我，随即笑道：“那就好，抑郁症就需要一个好男人陪在身边！什么时候结婚记得给我发一张喜帖！”
袁心柔轻轻笑着应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才互相道别，穿过三坑专区的摊子，音乐越发响亮，我和袁心柔来到一处舞台。
这个舞台不属于任何的厂商，而是漫展主办方设置在这里，给社牛的二次元上台表演用的，此时台上一名JK女孩正跳着宅舞，动作虽然略显生疏僵硬，但这里就是这样，只要你敢上台，下面的观众一定会给予你掌声和鼓励。
袁心柔出神地看着台上舞动的JK女孩，星眸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她是不是又想起曾经作为人气coser千雪心柔的时候，被观众粉丝和评委们奉为女神的那种感觉？
没有那场网暴事件，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袁心柔，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牵着她的手，思考和她的未来，但我对网暴和造谣深恶痛绝这一点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那些劝说你感谢苦难的人，要不就是苦难的制造者，要不就是冷漠的旁观者，他们只想撇清自己身上的罪孽。
“要不要上去唱一首？”我贴到袁心柔耳边说。
袁心柔一个激灵，回头笑笑说：“还是不要了吧，平时在直播间唱的也够多了！”
“也是。”
袁心柔的视线重回舞台上，眼里还是浓浓的期盼。
“下一次，心柔你就是被主办方邀请上台的那个人了。你现在是顶流主播和偶像，不能被他们白嫖了啊！”
袁心柔噗嗤一笑，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
我们在会场呆到下午四点钟，等那边的厂商陆续撤场，左沐雨终于可以收拾行当下班，我们才开车回到翎心传媒。
千雪心柔的复出cosplay紧锣密鼓地筹备中，通过洛明妃的人脉，袁心柔联系上圈内一位经验丰富的裁缝，并大方给出了接近五位数的报酬，吓得裁缝连忙自刀砍价。
而在元旦假期过后的第一个单休日，我回家跟爸妈吃了一顿饭，也是趁着这个机会说出了猫粮工厂的事。
“你如果想做那就去做，反正都在省内，回来也方便。”
“你老爸有我看着，万一……说不好听，万一又要住院，也有伯父姨妈他们在，没事的。”
“你也三十岁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赶紧抓住就太可惜了。”
在老爸老妈的支持下，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我的想法告知了凌瑶，凌瑶二话不说，让威叔开车带我去到工厂当地，详细了解这个项目的方方面面，还跟供货商和相关部门的人员打了声招呼，吃了几顿饭。
做生意，钱倒是其次，人脉才是克服困难的关键，而凌瑶和温明东早就打点好这边的关系网。
半个月后，定做的cos服终于送到袁心柔手上，将cos服穿好，袁心柔又将头发编成立绘的模样，站在镜子前转了半圈。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皮套三次元化！
洛明妃早已安排好摄影棚，我们三人立马动身前去拍摄，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给袁心柔拍出一组绝美的cosplay作品，而当晚，袁心柔直接穿着cos服开播，观众粉丝又是给她爆了一波大米。
时间逐渐接近春节，今年广市的冬天格外寒冷，再加上连绵不断的雨，让这种寒冷拥有格外强大的穿透力。
袁心柔在直播之余安排了许多商单，其中既有游戏试玩，也有给游戏创作主题曲，也受邀参加漫展的主播连线活动，现在的黑雪心兰已经稳坐哔站直播头把交椅，而她也顺势给所属妍心社的其他成员带去流量，只不过她们能爬到哪个高度还得看各自的造化。
腊月二十八，翎心传媒正式开始放年假，我回去父母家里帮忙，而袁心柔也回到父母家中。
这也许是我们交往以来两次见面相隔最长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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