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边的大礼仪之争,在双方妥协之下,被朴元宗化解,但是郑直心中对任士洪已经厌恶到了极致。连带着对朝鲜其余官员乃至国王也没了好感。他直接拒绝了一切的外交活动,毫不理会跟着任士洪来的朝鲜陪臣。
和辽东边军约定好回程会合时间,又用朝鲜送来的米酒馈赠他们后,赉诏使团根本没有在义州义顺馆歇息,直接向汉阳方向开拔。行四十里,当日于定宁郡的所串馆修整。
因为没有在义州完成使命,任士洪不得不带着准备在义州迎诏的平安右道首领官、察访、义州判官、朝散大夫、郡事、司译院事、护军等官员也一路跟随。待使团入馆,定宁郡官员拜诏之后,立刻求见郑直。
这一次,郑中堂并没有避而不见,而是在驿馆正堂,带领使团副使金辅、程敬,帮办吉时,参随孙环,通事杨琮接见了对方。
定宁郡不过小邑,自然不具备专门僻出一块地方按照皇明习俗起居布置,于是郑直等人全都席地而坐。好在如今已经是春末,倒也不觉得寒冷。
“卑国国王得知郑中堂亲自莅临赉诏,喜不自胜,特意命下官携带朝鲜方物犒劳。只是因为东西太多,卑职怕误了中堂行程,这才委托义州兵马节制使赵石冈代行。”任士洪行礼之后,郑直根本不给座。他只能跪在屋中,开始重复之前的解释,同时留心观察郑中堂的反应。让他失望的是,对方始终静静的抽烟,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些许小事。”待任士洪住口后,郑直洒脱道“任参赞又何必耿耿于怀?本阁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任士洪憋屈的再次行礼“郑中堂胸怀宽厚,下官佩服。可大明与朝鲜,乃是父子之邦,卑国大王将如此重要的事托付,却还出了这种事。下官实在,于心难安安,深感惭愧。”
郑直没吭声,任士洪尴尬的看向旁边的程敬。
程敬开口道“禀中堂,定宁郡节度使设宴的时辰就要到了,请中堂示下。”
郑直点点头,起身对任士洪道“任参赞,一起走吧。”
任士洪赶忙让到一旁“中堂请。”
郑直当仁不让的向外走去,金辅等人落后半步,同样跟着走了出去。
任士洪赶忙拉住要跟出去的程敬,一边低声询问,一边将准备好的一块宝石塞进对方手里“程翰林,中堂啥意思?”
“中堂言出必行,讲了不在意,就是没事了。”程敬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里的东西“任参赞走吧,一起赴宴。”
任士洪半信半疑,却只能跟着对方,随同众人一同来到驿馆前院,提前赶来的明、朝两国官员纷纷起身行礼。
郑直一改白日间的冷峻,拱手笑道“诸位久候了。”
朝鲜一干人等已经晓得了江边大礼仪之争,如今看郑直和任士洪联袂而来,气氛已经不像时才那般剑拔弩张,立刻松了口气。又开始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的,讲了一堆废话。
待众人落座,得知在场朝鲜一干人等绝大部分都是武臣,郑直立刻道“本阁亦为武臣。今日诸位不用如同文臣那般拘着,待痛饮一番,啥事也就不叫事了。”
却不晓得朝鲜虽然名为‘小中华’内里却处处迥异于中华。不讲旁的,单单文武就与大明不同。
朝鲜王朝实行文人治军和兵将分离制度,无定将、无定卒。按照朝鲜制度,各道设管辖陆军的兵营和管辖水军的水营,每道各配兵马节度使(兵使)一至三名、水军节度使(水使)一至三名,兵使和水使各自独立指挥其辖区的军队,各道兵使、水使麾下军队即各道之兵营、水营。兵使所在地称主镇,各道治所之兵使由本道观察使(各道行政主官,又称方伯、监司)兼任;主镇下辖数个巨镇,巨镇下辖数镇,各镇即一郡或一县。巨镇主将由所在地守令以武官衔兼任(守令为地方长官的统称,包括府之府尹或府使、郡之郡守、县之县令或县监),镇主将由本郡县守令以武官衔兼任。
而自从朝鲜新王即位,为了各种目的,又巧立名目,让武臣兼文臣职。因此像郑直这般正式身兼文武双职的,在大明自然是绝无仅有,可是在朝鲜却屡见不鲜。换句话讲,如今在场很多挂着‘节度使’的武臣,其实是身兼武职的文臣。而之所以隐去文职,自然是投郑中堂所好。按照某人从程翰林那里打听来的消息,郑中堂最喜武人豪爽。
杨琮假模似样将郑直的话翻译成朝鲜语,可整个会场,认真听的真没有几个。盖因平安道自古就是贡道要路,再加上朝鲜事大,所以但凡有个官身的,都会讲一些华言。哪怕是武臣,到了节度使这等位置,其实本来就是文臣,所以也不用通事。
任士洪一边听杨琮废话,一边看向其他陪臣,这才发现众人也在偷偷看向他。有了这几日的教训,任士洪可不想为了这点事又闹出啥事。待聒噪的杨琮住口后,道“中堂所言极是。”
定宁郡节度使见此,索性甩开两边通事,开口道“如此,请中堂老爷欣赏俺们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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