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刚独自一人，来到了岩坻。
远远的看到一个村里人，就热情的笑脸问话：“老乡，你们这里有牛卖吗？”
“有的。”
这中年人点点头，说的话秦永刚听不懂。
秦永刚苦恼的问他：“你们村没有会说普通话的吗？你们本地的话，我听不太懂啊。”
带路的人听了，不耐烦的翻翻白眼，拐弯带着他去了另外一家人门口。
走到村里气派的青砖房前大喊：“村长，有人来买牛，要会说普通话的人带话。”
说完了，他转身就走，没了兴趣再带他去看牛。
人带到这了，就没他的事了，连包烟钱的介绍费都混不到还带什么路。
这村长人长得高大，面相有些凶恶。
见到人过来，连根烟都不散给他，淡淡的看着他，没好气的问：“你想买多大的牛，带够了钱过来吗？”
秦永刚：……
默了会，回了声：“没钱，买小牛崽。
我听说你们这边的牛更便宜一点，才特意从奇羊那边过来的。”
“我知道，听你口气就知道你是那边过来的人。”
秦永刚听他口气不太好，心里不太舒服，懒得跟他多说话。
就看他会把自己带去哪。
村长最先带他去的人家里，秦永刚看着那脏得下不去脚的牛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牛不行，太脏了。”
他摇头不迭，村长没说什么，接着又带人去另外一家看。
这边的牛栏里干净了点，里面的牛粪也铲掉了。
秦永刚隔着牛栏打量了会里面的牛，不壮不瘦。
他看看大牛，再看看小牛，有点为难，让牛主牵出来再看看。
等牛主耐心的把牛牵出来，解下绳子，让它活动了几步。
问了个价，秦永刚摇着头，转身就走。
牛主人和岩坻村村长：……
村长故意狠狠的瞪了眼牛主：“你想卖牛，也别乱开价，直接给个底价就是，要不然你家牛还是自己留着养。”
“五百块钱，这是最低的价钱了。”
牛主人冲秦永刚竖着五根手指头。
听不懂，能看明白，秦永刚脚步不停，仍然往村外走。
回头还没招呼村长：“你们村的牛，卖这么贵，哪个说便宜的？”
村长只好问他：“那你想多少钱买？”
秦永刚回头竖起三个手指头。
“你黑心啊！三百块钱就想买头牛，怎么不去偷，那个不要钱！”
牛主人气得跳脚，指着他骂了起来。
秦永刚才不理他，直接往外走。
他又听不懂他在骂什么，就当狗在叫好了。
村长黑着脸看着秦永刚：“你是真过来买牛的？不是来消遣我们的吧？”
“真要买牛，要不然谁跑这么远来你们这边看牛。”
秦永刚回头看着村长，“你也别找其他人了，就找那种缺钱用，急卖钱的人家。
我带的钱不多，只买得起便宜的牛。”
穷鬼！就带三百块也出来买牛。
村长暗自腹诽，考虑这个价，会有谁卖好一点的牛。
没肥羊可宰，能谈成这桩生意，他也可以混包烟抽抽。
多少省了几块钱。
要不然就是浪费口舌，白用工了。
“老弟，你这钱太少了，就只有那脏牛崽子可买了。”
秦永刚摇头不迭：“那牛太差劲，送我我都不想要！”
村长无奈，就带着他走向另外一家：“你这个价，最多能买那刚刚断奶的牛。
还要看别人愿不愿意卖。”
两人一路走，来到村尾的偏僻山脚处。
“老田头，有人来买你家牛了，快出来。”
还没到地方，村长就冲屋里大声的喊话。
“买大牛还是小牛，小牛还没断奶。”
“那你别管，这穷鬼只带了三百块钱，又想买好牛，你直接卖给他就是。
还省得小牛要吃奶，大牛营养不够，没力气耕田。”
孙有田拼命摇头，表示他不做这丧良心的事。
村长一把拉过他，用秦永刚看不到的视线，恶狠狠的瞪着老人：“如果你不怕牛崽子断腿的话，你就接着养！”
孙有田吓得不敢再多说，领着两人去牛栏看牛。
这牛栏里被老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里面就只有昨夜拉的粪便，其他的全清理干净了。
里面的牛，不管大小，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除了牛蹄那，看不到肮脏的牛粪沾身上。
看得出来，老人身体不太行，就用心伺候这牛，把牛养得特别好。
就指望这牛卖出去，能挣点儿钱，贴补家用。
按说，他这么用心养的牛，再多养几个月，让小牛断奶，最少能卖个四百块钱。
村长这次叫人过来买牛，老人其实占不到什么便宜。
还要背个卖没断奶小牛的恶名，这才是老实的老人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怕不同意卖牛，村长就整他，只得昧着良心现在就卖牛。
老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被秦永刚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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