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
“花生？”
两人都戴了口罩，可只从眼睛，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郑娟自然不知道郭大炮叫什么，
但她深深记住了那个苹果。
至于郭大炮，知道在这里不能叫别人名字，就叫出了花生。
摊主看到了这一幕，
心里琢磨，
怎么两人一个说苹果，一个说花生，这是什么新切口？
郭大炮把她们的瓜子花生包圆后，娘俩推着小车回了家。
货就那些，
娘俩商量晚上在买点瓜子花生，
自然不会是在供销社买，供销社需要定量，她们可没有，平时她们都是在黑市买。
晚上，
郑娟包裹好就来了超市。
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也算轻车熟路。
没想到在这里，
遇到了上午包圆自己瓜子花生的那个人。
其实两人没什么交集，也算不上关系，
郑娟动了动手臂，刚刚被撞到的地方，稍微有一点疼，不过也不算什么。
只是叫了苹果两个字，
看出是今天给自己苹果那个人，愣神两秒钟，然后就拿着空口袋走了，她是来进货的，没时间耽搁，买完东西早早回去。
她不回去她娘会一直惦记。
郭大炮叫了一声花生后，
也没在说话，
在这里遇到郑娟，有些意外，可想想也就明白了。
她肯定是来这里进货的，
买些瓜子花生，
然后炒熟去电影院门口卖。
郭大炮也没多在意，主要是他还有三个家伙要对付呢，很可能一会儿他们就要动手。
又转了几个摊位，
郭大炮又见到一样好东西。
一个老汉抽着烟袋锅，地上铺着不大一块布，
上面摆着一块石头。
郭大炮蹲下看了看，
“玉石？”
老汉点头。
“祖上留下来的压酸菜的石头。”
郭大炮举起大拇指，
“看来以前您祖上是真阔过，用这么大块的玉石压酸菜。”
老头咂咂嘴，
“那时候有个说法，说用和田玉压的酸菜更好吃，我家当时有一排酸菜缸，都是用这种玉石压着，可惜后来全没了，就这一块当初被我偷偷埋在地下才保住。”
“多少钱？”
“180。”
郭大炮摇摇头，
“贵了，您没有去文物站问问？”
老头一看郭大炮就是懂行的，
“问了，只给80，我嫌少，孩子结婚需要一笔钱。”老头道。
郭大炮早就看过石头，
真正的和田玉水料，外面满是糖皮，很大，扁圆型，比篮球还大一圈，大概有个30斤的样子，摸着很润，上面确实有一股浓郁的酸菜味。
至于老人说的故事，
郭大炮不深究，
谁知道真是祖上留下的，还是打土豪的时候抢的，和自己没关系。
“120，多了您自己留着。”
郭大炮语气很坚决。
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卖，老头如果不卖他还真就起身就走。
老头也出来摆过两次，
这年头，
这东西没什么人要，
知道是好东西，但很多人吃喝都不够，谁买玉石啊，况且还是个料子，买回去没准也只能暂时当做压酸菜的石头。
可他急需钱，
“行，卖了！”
给了老头钱，
郭大炮把玉石装进口袋，
这次他不准备买什么了，
径直往黑市出口走，
在和别人侧身的时候，还特意往后面观察了一下，
可以确定有人跟踪。
郭大炮率先出门，
涂志强三人紧随其后，其中水自流手里还提着一个帆布包，里面是他们这次带过来的货，一些烟酒。
就在这时，
郑娟也提着一个口袋往外走，
别看她年龄不大，
可心思却很机敏，
前面那个人，从身形他认出了是今天给他苹果，刚刚撞到他那个人。
而且听口音，应该是外地来的。
而后面三个家伙，
眼睛盯着那个人追着过去，一看就没安好心。
郑娟咽了一口唾沫，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管，
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她，
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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