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叶默没有做丝毫停留。
付利军落网，也就意味着宋峰案即将进入尾声。
真相就在咫尺，他不想浪费任何一丁点儿时间。
很快，叶默便带着林萱和张小凡来到审讯室。
这次审讯，甚至连梁局长都来了，上头对这这件案子也是非常重视。
审讯室里，付利军身穿囚服，被固定在审讯椅上，见到这么多警察来审讯自己一个人，此时的付利军觉得这和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剧情并不一样。
电视剧里都是两三个警察审讯一个人，像这样十几名警察围着自己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不知道他和另外几个同伙商量了什么事情，总之他现在看起来显得十分淡定。
叶默看着眼前的付利军，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人的长相。
此人头发比较长，五官棱角十分，脸上有很多刚冒出来的胡茬子，整个人面相看起来非常的阴狠。
尤其是他的肤色，他的脸皮发青，配合凶狠的长相，宛如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
叶默也没有浪费时间，他直接看着付利军问道：“叫什么名字。”
“付利军。”
“年龄籍贯。”
“34岁，宁海市本地人。”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
“从事黑社会活动，帮人暴力催债。”
“还有呢？”
听到问话，付利军愣了愣道：“还有什么？我就是恐吓威胁，故意伤人，最多再加一条，非法持枪，不过我从来没有拿过真枪，我那都是仿真的，假把式。”
“你有没有杀过人？”
“当然没有啊，我出来干这行，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杀人的事情，我其实有想过，但从来不敢干。”
见到付利军居然不承认自己的杀人罪行，此时的众人都觉得十分意外。
原以为他投降自首，肯定会承认所有的罪行，没想到他居然对杀人的事情矢口否认，而且回答的还十分有条理性。
怪不得他看起来会如此淡定。
没有多想，叶默继续问道：“你说你没杀人，那我们为什么通缉你？”
“啊？我被通缉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少给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问你，宋峰和陈景峰是不是你杀的？”
听到这两个名字，付利军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假装表情疑惑的问道：“什么峰？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啊，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两个人。”
“付利军，事到如今，我劝你老实交代，继续狡辩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我狡辩什么了我，我不是都认罪了吗，但我真没杀过人，你们警察办案，总得讲究事实真相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们硬是拿我出来顶罪，这样不好吧？”
见到付利军仍旧不承认，叶默随即将那串金手串拿了出来，他直接让办案人员放到他的面前。
“这东西你认识吧？”
“认识啊，金手串儿嘛，谁还买不起似的。”
“你别装了，这是你从王招娣家中偷来的赃物招，你将其拿到天津一家打金店售卖，和这根手串一起卖出去的，还有一对金猪，打金店有你的身份证登记，你别想抵赖。”
此言一出，付利军脸色顿时变了。
他下意识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解释道：“这玩意儿是我捡来的，我捡到之后拿去卖的钱。”
“谁家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扔掉？”
“我没说扔掉啊，不小心掉的有问题吗？”
“那你在哪里捡的？”
听到这句话，付利军思索了片刻，随后开口道：“我在河边沙子里见到的，我那天去拉尿，发现了这金光闪闪的，我就好奇……”
“行了，别编故事了，这金猪和手串，一直都放在失主家的首饰盒里，11.24日那天她还检查过在不在，你和我说是捡来的，你觉得有可能吗？”
闻言，付利军有些吞吐的道：“就……就是我捡的，捡到东西也犯法吗？”
“你觉得你这样的理由有意思吗？按你这样说，所有的抢劫犯抢来的财物，都说是他捡到的，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抓人了？”
“但这事实就是我捡来的。”
“我告诉你付利军，你别抱有侥幸了，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哪怕你不承认，我们也能给你定罪，你非法入室，残忍杀害宋峰和陈景峰两人，并偷走王招娣家中现金和财物总共价值二十多万，你觉得，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法律能放过你吗？”
听到叶默把他做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此时的付利军也知道自己耍的这些小聪明其实看起来真的很可笑。
但为了活命，付利军依旧不肯承认。
“反正我没杀人，这金猪和手串就是我捡到的，你们说我杀人，请找出我的杀人证据，有人证吗？有我的指纹吗？”
“你说东西是你捡来的，具体是哪个位置？”
“就在黄江河码头附近，我当时就见到了这对金猪和手串，我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真能卖钱，这要是我偷来的，我敢拿着身份证去卖吗？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说你只见到一对金猪和手串，那这些又是什么？”
说完，叶默直接将一张表放到了付利军面前。
上面详细记录着付利军在不同珠宝店，卖出去的不同金银首饰，一共有四十三件，包括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等等。
市面上的正规金器回收店，都要登记身份证，付利军打算卖给私人，但人家给的价钱又非常低。
他当初也没想那么多，以为自己的杀人计划天衣无缝，因此干脆把这些金银首饰分几次，卖给了不同的珠宝店。
他没想到，警方居然全部都查了出来。
看到这张表格上的记录内容，此时的付利军表情难看，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大家都是人，你那点小聪明在侦办人员面前就是个笑话。
付利军知道自己继续狡辩下去注定也只是徒劳。
想了半天，付利军随后摇了摇头道：“行了行了，大丈夫敢作敢当，人就是我杀的，我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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